我在疯人院学斩神
  • 我在疯人院学斩神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蜀营的赵勾
  • 更新:2022-12-31 15:57:00
  • 最新章节:第10章 二女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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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差生幽梦,一路斩将夺旗,终于杀进了梦寐以求的华清。 总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以傲视群雄之资,好好享受一下她向往的大学时光。 没想到…… 众神云集的华清四大疯人院,垫底的那一个,依然是她!!! 荳小妖怒吼一声,“我要斩神……”

《我在疯人院学斩神》精彩片段

“我要斩神!!!”

操场上,悲愤交加的段幽梦怒吼一声。

“又疯了一个!”

洛小川瞥了一眼蓬头垢面,双目赤红的幽梦,毫不为意的丢下一句。

似是这样的事儿,已司空见惯!

“洛大神,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这可不像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个性!!!”

青芒抱胸,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位好基友。

“怎么……”洛小川背脊挺了挺,斜瞥青芒。

肌肉如虬龙鼓鼓,挺秀的身材中,似是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小瞎子,你有意见?”

“呵呵,我可不敢!”青芒稠密的眉毛哗变地稍稍向上扬起。

“除非你洛大神借我几个胆子。”

这丫的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像朝露一样清亮的眼睛轻眨。

“瞎子”的匪号何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另有其因。

两人疾步匆匆,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徒留黯然神伤的段幽梦,独自舔舐一颗受伤的小小心灵。

身为校友,怎么可以这样……

作为男人,怎么可以如此……

可这两个家伙,就这么做了。

无视了幽梦的风中凌乱,无情的抛下一个伤心欲绝的女孩!

……

上午,怀揣着大学梦的段幽梦,如愿以偿的踏进了无数莘莘学子心中的圣地——华清。

这个无数大神孕育的温床,无数天之骄子放飞梦想的地方。

还曾为成为其中的一员沾沾自喜,更曾为此,在段爸、段妈面前而张狂。

哪成想,入学的第一天,梦没有飞起来,那颗玻璃心,摔得那叫一个稀碎。

望着满地的“玻璃碴子”,段幽梦真想摆烂得了。

“太打击人了……”

想起刚才的入学笔试,自信满满的她,竟然一道题也不会。

再看看周围的同学,下笔如有神的“唰唰”的奋笔,让段幽梦恍如来到的是异世界。

非常气愤的是,让她一个生命科学的学生,干嘛做数学题啊!

这不是让体育老师教语文嘛……

更更无语的是,那些数学题都是些什么模糊数学之流,见都没见过。

不是纯粹欺负人嘛……

这也就算了,没天理的是,身边一个个的同学变态的很。

做的对不对的先不说,一副津津有味样子……

特别是,这些家伙的表情,一个个的双眼赤红,望着数学卷子就和色狼看到萌妹子似的。

结果,中午“盒饭”铁定领个“鸭蛋”的段幽梦,上吊的心都有了。

这还不算,接下来的动手能力测试,更让幽梦差点暴走。

竟然是让她们这些生命科学学院的天之骄子,每人创造一个新的生命。

时间限定,半个小时。

怎么创……

怎么造……

就是伟大的造人运动,也不止半个小时不是!

尽管这个测试,只是决定寝室选择、教室选位的优先权而已。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令她深受打击的是,除了她以外,其他所有人,还都完成了。

看着蛤蟆腿接在了青蛙身上,爬啊爬!

蚂蚱脚按在了蝈蝈肚子上,蹦啊蹦!

段幽梦脑袋直发炸,感到浑身一阵阵的恶寒。

“今后,我不会天天干这些吧???”

感觉自己考进的就不是大学,简直就是疯人院的她,彻底疯了。

……

“同学,你没事儿吧?”

段幽梦正准备逃离这个疯狂的所在,身后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舒缓之中,带点空灵悠远。

“妈呀……”

紧张的段幽梦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咚……”

慌不择路中,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啊……”

这一头撞的有点儿凶,疼的小幽梦脑袋瓜嗡嗡的。

怒目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凝望着她,满满的关怀。

“江飘零……你怎么来了?”

江飘零嘴角微弯,粉嫩的嘴唇玫瑰花一样绽放。

“怎么,不欢迎……”

阳光似被他的笑容收敛,再一起释放,是那么的耀眼而美好。

作为发小兼男闺蜜,对这个笑容向来免疫的她,望着露出的一排小白牙,仿如恶魔般的微笑,跳起来就是一顿还我飘飘拳。

“咚咚咚……”

拳拳到肉,肉肉在胸,敲的江飘零连连后退。

“你个死色痞,我让你吓我……我让你吓我……”

这套绝世神通,段幽梦足足在这货身上修炼了十八年,可谓炉火纯青。

十秒不到的时间,足足打出了九九八十一拳之多。

打完收工,心不跳,气不喘。

不过一张染霞的小脸,娇娇又艳艳,更增了三分妩,七分媚。

让本就倾国又倾城的一代佳人,更艳冠群芳!!!

即使不远处,向来不好女色的白落衡,看的都有些心惊又动魄。

暗赞一声,“好一个,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如此佳人,只有一方英雄可配,唯有一代豪雄方能拥。”

望着被捶的江飘零,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不得以身替之才好。

江飘零没有还手,任由段幽梦施为。

这样的境况已不是第一次,他已经习惯,且乐在其中。

“吓你的不是我,另有其人……”

见幽梦发泄一通,刚才淤积眉心的烦忧稍减,江飘零担忧之心稍舒,目光却望向三步外的“帅气男”白落衡,眼神中警报狂啸。

“这“锅”绝不能背……”

这是江飘零的第一反应,只因白落衡这逼长得太过妖邪,与他绝对有的一拼。

特别是那双看人的眼神,就如一汪深潭,深邃而有神。

鼻梁高挺,嘴唇性感,搭配在一起,犹如巧夺的上帝,手下天工的作品。

“……”

幽梦愕然回头,对上白落衡的那汪幽潭。

一颗心猛然漏跳了一拍,仿佛这个世间的所有都消失了,剩下的唯有那一抹深邃。

“唔……”

背后一股温热传来,让她差点儿被吸进去,成为失足少女。

幽梦一震而醒,“你是……”

女孩小脸儿有些发热,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啊眨。

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白落衡……”

男孩儿很大方,很绅士,伸出了手,看这意思是想握一下。

缓缓收回右手的江飘零横身一步,挡在了段幽梦身前。

“我当是谁,原来是化院的白落衡白神!”

右手前伸,握住了白落衡白皙细嫩、滑若凝脂的小手。

对,就是滑若凝脂……

白落衡的这双手美得出奇,不仅又细又长,而且又丰润又白,柔软中带着珠泽。

配上人妖一般的小脸,如果扮成女装,绝对比女人还妖、还邪,属史诗级的那种。

“……”

白落衡似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江飘零这个程咬金,面色一滞,一双“葇荑”已经被握了一个正着,

“娇嫩”入手,江飘零精神一震,似是掉进了酥软之中,一个神魂飘飘,差点心“猿”意“马”。

让江飘零更始料不及的是,白落衡如被针扎,迅速撤手。

“登徒子,找死……”

叱咤一声,左肘抡开,狠狠砸下,带起一股劲风。

“唔……”江飘零愕然。

没想到死人妖反应会如此之大,握个手而已,竟然一言不合就开打。

“来得好……”江飘零也不是软柿子,毫不惧色。

弓步一错,双手交叉,准备迎接这一击。

身后就是段幽梦,他没敢后退,怕伤到心中的女神!

“好胆……”

见这个不速之客,竟敢硬接自己的一击。

白落衡小脸含煞,对江飘零更怒三分,下击之势更急更切。

“嘭……”

一击肘撞狠狠击在江飘零的双臂上,发出一声沉闷之声。

以江飘零的凶悍,竟然被击的沉了一沉,可见这一击肘击的厉害。

“咦……”两人同时发出轻咦之声。

一个是见江飘零接住了自己的一击,感到有些意外。

一个是见白落衡能撼动自己的“稳如泰山”之术,感到出乎意料。

“再接我一击……”

白落衡好胜心起,双手回收,抚在双胸,左右双肘展开,仿若舞蝶翩翩。

“蝴蝶肘……”出肘如水,绵绵不绝。

“我说怎么感觉如此眼熟,原来是九大魔肘之一的蝴蝶肘!”

江飘零双眼虚眯,暗赞的同时,不再固守,双拳摆开。

“我倒要试试,你这蝴蝶肘,究竟有几分火候!”

他知道,无敌蝴蝶肘讲求大道似水,遇器成形,练养一体,攻技合一之道。

如果是大成者,完全斩开,即使是他,也不一定能限制住。

“嘭嘭嘭……”拳肘撞击不断。

华清的林荫道上,两个年轻人,拳肘相加,竟然不分伯仲。

不过,江飘零轰出了十八拳,才挡下了白落衡的连环九击。

且足足退出了九步,才阻住了疯子一样的变态男。

“不打了……”

白落衡击出第九肘,已是勉强,娇喘着后撤一步。

“这就不打了……”江飘零一愣。

望向小脸嫣红的人妖,有不解,更多是不甘心。

他刚刚打的兴起,这个家伙就不打了,自是有些技痒。

但见人家不打了,也莫可奈何,只能作罢。

“你叫什么……”

望着接了自己九肘,脸不红、气不喘的江飘零,白落衡深吸一口吸,平复着气短的呼吸,好奇的问道。

“在华清四院,好像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江飘零……物理学院大一新生……”

对这位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的男人,江飘零虽有芥蒂,依然不失礼貌的回答。

他的芥蒂,不是因为打架,而是这个死变态对幽梦的暧昧态度,让他感到了不小的压力与威胁。

“华清新进的‘江山如画’四大才子之首江飘零,不会就是你吧?”

没想到,这个名字却引起了白落衡的兴趣,望着江飘零,大眼睛眨了眨了。

“嗯……”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五百年!”

“小子,你很不错……”

“这一届,我很看好你。”

“希望有一天,你能跟上我们的步伐!”

这丫的很臭屁的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在愕然二人组的瞪视中,转身走了。

走的那叫一个潇洒,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乌云。

最最让江飘零不感冒的是的,死人妖竟然称呼他“小子”。

“死人妖,你给我站住……”

“看我不把你一颗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我就跟你姓!”

江飘零有些生气,怒吼一声,就想追上去,却被身后的幽梦给拽了回来。

“什么意思……”

没回过味来的幽梦,扭头望向江飘零。

至于其刚才的仗义护花,早就司空见惯,根本就没当回事。

如果他不出现,那才是奇怪的事儿呢!

“好像是说……”江飘零摸了摸鼻子,“我长得很帅……”

“就你……”段幽梦围着江飘零转了三圈又三圈。

上瞅瞅、下看看,那眼神,和集市上挑牲口似的。

看的江飘零一颗心“噗通噗通”猛跳,心率一下子跑到了两百多。

“我喜欢她的事情,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丫的一颗心“忽悠”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有紧张……

更多是兴奋……

“窗户纸,总要有被捅破的一天。”

“何况现在都已经大学了,打个喯,谈个恋爱,也受法律保护了。”

血压升高,精虫上脑的江飘零,准备摆烂了。

一双小眼睛冒狼光,更期待着将要发生的花前月下。

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月已经爬上了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也算顺理成章。

“嘭……”

结果等来的,却是一击闷肘,外加一个过肩摔。

“嘭……”

与白落衡对战,刚才还英勇无敌的新进“江神”,瞬间被斩于马下。

“我帅你一脑袋!”段幽梦小彪狂射。

把之前考场上受的窝囊气,全部撒在了江飘零身上。

瞬间引来路人的纷纷侧目,一个个露出疑惑的目光。

“那女的是谁啊?母暴龙嘛……”

“看把帅蝈蝈打的,我见犹怜。”

特别是有些女侠愤愤然,欲冲上去,美女救英雄。

“你歇了吧!”

幸好身边还有理智的死党,拦下了发昏的闺蜜。

“刚才白神冲了上去,还不是被打的抱头鼠窜。”

“就你这小身板,还不被人家抓回去暖被窝啊!”

“暖被窝……”女侠一愣,眼泛桃花。

“那敢情好……”

“这么一个大帅蝈蝈,暖被窝就暖被窝!”

“柳下惠被窝里死,做鬼也风流嘛……”

餐厅,幽梦被震惊了。

“这哪是什么学生餐厅啊,简直就是Pizza Hut(必胜客)嘛!!!”

望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美食,作为资深吃货的幽梦,胃口大开。

主要是便宜惹的祸,披萨才十多块一份,再加上那诱人的色香味,不吃才是傻子,何况还是免费的。

江飘零请客,对吃大户这事儿,幽梦向来不反对。

“实在吃不下了……”

望着盘子里剩下的两小块牛排,她很不想浪费,可胃口的实力不允许。

“真不吃了……”江飘零微笑着问。

“唔唔唔……”幽梦捂着嘴巴摇头,不敢张嘴啊!

不要说往里塞了,她都担心,一张嘴,吃进去的美食,会不会“呼噜呼噜”跑出来。

“喯喯……”

确认过的江飘零,毫不客气的把两块牛肉塞进嘴里,擦了擦油嘛嘛的爪子。

“吃饱喝足,我说大小姐,咱也该走了吧!”

“走……”段幽梦一愣,“去哪……”

“去哪……”江飘零被幽梦的懵懂,给气乐了。

不过,正是这份小小的迷糊,才是他最喜欢的。

“当然是送你回‘凤宫’啊!”

“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过夜?”

“哦哦哦……”反应过来的幽梦,小脑袋猛点。

报到第一天,就被折腾的差点死翘翘,入住这事儿都给忘了。

“你住哪……”

出了餐厅,江飘零拎着段幽梦的大箱子问。

“我住哪……”幽梦有点儿懵。

左瞅瞅,右看看,天黑不明来路,夜暗不知归途。

江飘零抚额,“女生宿舍在哪,你不会都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怎么啦!”想起毫无选择权的段幽梦,感觉有些憋屈。

更有些生气,特别是在江飘零这个臭屁面前,被这样无情的嘲笑。

如救火踢倒了油罐子,段幽梦当场就炸了,举着一双粉拳,就欲使出她的专属无敌神通“还我漂漂拳”。

“跟我走吧……”

对幽梦的咬牙切齿,江飘零丝毫没理会。

招呼了一声,拉着她的两个行李箱,转身就走。

这小姑奶奶,他可惹不起,自是三十六计,溜之大吉。

“要不是吃的太饱,不适合运动,看不把你一个人脑袋打成猪头!”

幽梦秀眸弯弯,冲着走的飞快的江飘零挥了挥拳头。

光屁股六年,小学六年,中学同窗六年,别人收拾不了,对高她一个头的江飘零,幽梦还是吃的死死的。

意淫了三秒钟,见周围一个个同学望来异样的目光。

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段幽梦,怕再碰到个变态啥的,哪敢多待。

望向渐行渐远的江飘零,眼看就要被暗黑巨兽吞噬。。

“等等我……”

急呼一声,衔尾追去

……

女生寝室,开门的瞬间。

望着出现的白落衡,幽梦以为幻视了。

“你……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白落衡嘴角上扬成一个完美的弧度。

笑起来的样子很动人,两片薄薄的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也在笑。

简直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如果有人告诉段幽梦,这厮是女人,她绝对会认同的点头。

“可是……”白落衡的反问,让幽梦有点懵。

“这是女生宿舍诶!”

“你一个大男人跑到女生宿舍,不怕被宿管阿姨抓到嘛?”

“不怕……”白落衡回答的淡定加肯定。

“你进不进来?”

“不进来,我可关门了。”

“嘭……”一声震天响。

不待幽梦回答,寝室的大门已被狠狠的关上。

“我……”

鼻子差点被撞瘪的段幽梦,眨了眨眼睛,气结的不行。

却没敢轻入,还畏惧的后退了一步。

和男人睡一个房间,开什么玩笑!!!

她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羊入虎口的事儿,坚决不能干。

尽管不得不承认,门里的这厮,长的还挺好看。

至少在她认为,比某人好看了好十几倍!

现在咋办……

吃了闭门羹的段幽梦,剪不断,理还乱。

望着鹊巢鸠占的小窝……

有家,却不得回!

别是一般滋味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眉下眼怒睁,口中牙紧咬。

“我告宿管阿姨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幽梦怒啸一声,拎着两个大箱子就往楼下跑。

女生宿舍,男人禁止入内,狗腿子江飘零是指望不上了。

谁又能知道,费劲巴拉的,拎着两个大行李箱的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爱巢,却发现了一个该死的男人。

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个该死的男人,还是之前起过冲突的死变态。

尽管不是和她,但因由总是因为她。

且江飘零再怎么说也算是她的铁杆小弟,理由她罩着,自是要为马仔出头,更为自己拔创。

“啊……阿姨……”

“有……有个男人在我房间……”

一上一下,累的汗流浃背的段幽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更因用力过猛,小脸红扑扑,和刚那什么了似的。

幸好她住的是二楼,这要是住在十楼八楼的,一上一下,还不把小蛮腰给累折了才怪。

“啥?男人……”

宿管阿姨一听,当场就爆了,拎着棍子出了屋。

“男人在哪?”

“2211……”幽梦报出了自己的寝室号。

“带我去看看!”

不由分说,宿管阿姨拉着幽梦就走。

力气之大,差点没把她扯飞起来。

箱子是甭想拎了,这情况也不允许。

“嘭……”

宿管阿姨绝对是属暴脾气的,冲上二楼,一脚就把寝室门给踹开了。

“翻了天……”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登徒子,敢爬女生的宿舍!”

“……”

书桌前,聚精会神看书的白落衡扭头望向洞开的大门。

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了闪,带着诧异。

“李姐,有事儿……”

“落衡在啊……”怒冲冲的宿管阿姨招呼了一声。

风一样冲进房间,双眼雷达似的,一顿乱扫。

却对白落衡这个妖孽,丝毫没有理会。

“咋回事……”幽梦疑惑的站在门口。

“人明明就站在眼前,还假装看不到。”

“这双簧演的,也忒明目张胆了点儿吧!”

果然,搜寻了一圈,蚂蚁发现了五六七八只,一个大活人生生没看到的宿管阿姨望向幽梦。

“哪有男人啊……”

“小姑娘,你是不是眼花了?”

“我……”段幽梦无语凝噎。

心道,“一个大活人,明明就站在你面前好不好,却丝毫不见。”

“我看不是我眼花了,是你这位老阿姨眼瞎了吧!”

说起来,宿管阿姨年龄真心的不算大,蜂腰肥臀的,如熟透的水蜜桃似的。

别说,还挺有那么三分甜甜的、腻腻的味道……

见宿管阿姨直勾勾的瞪着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幽梦一吓,差点儿把心里话撂个底掉。

幸好临出口,及时打住。

“阿姨,他他他……”

既然老阿姨没长眼,段幽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是说‘他’……”

宿管阿姨见幽梦指着白落衡,桃花眼瞬间弯成了月牙。

“嗨……”

“小妹妹,你整错了!”

“整错了……”段幽梦一怔,“啥意思?”

望望宿管阿姨,没回过味儿的她,有点儿云里雾里。

瞅瞅双手抱胸的白落衡,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

细长的眼睛沁着玲珑、润着剔透,望着她,眼角微微扬起。

不分性别的美丽,瞬间绽放,透着惊心动魄的魅惑。

“你说你这小女娃,一双大眼睛乌黑乌黑的,也不算小,咋就分不清公母呢!”

见段幽梦眼中满满的彷徨,不知所措,宿管阿姨趣笑了一句,揭开了谜底。

“她也是女的……”

幽梦不信,尽管这丫的确实长得很像女人。

曾几何时,她也曾一度认为,白落衡如果穿上女装,绝对比女人还女人。

更臆想过死人妖穿花裙子的样子,究竟会惊艳到何种程度。

“怎么会……”

可现在,当有人告诉她,这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摇身一变,成了姐妹。

除了意外,幽梦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你……你真是女的……”

见宿管阿姨笑而不语,即使不愿承认,幽梦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重新介绍一下……”白落衡伸手。

手很漂亮,白白的,嫩嫩的,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

“白落衡,化学学院……”

幽梦迟疑了一下,握住了那只纤细、小巧的手。

“湖南袁家界,段幽梦……”

白落衡的手很凉、很软,握在手里,一丝异样瞬间传遍全身,差点让守身如玉十八年的幽梦心猿意马。

“我这是咋的了,不会有玻璃的倾向吧!”

“握个手而已,激动个啥!”

念头刚起,吓得幽梦一哆嗦,赶紧松开了握着的那双有魔力的小手。

尽管依依,多少有些不舍,但对做Lala(拉拉)这事儿,还是很介意的。

“我可不想被别人当成变态……”

甩脱白落衡的手,幽梦悻悻的道。

当然,这话她也就在心里想想,说出来就不必了,那多尬啊。

看这意思,两人这就是室友了,她可不想接下来的四年里,在别别扭扭中度过。

“不对呀……”

宿管阿姨一走,段幽梦突然感觉哪不对。

“你是化学学院的,而我是生命科学学院的,怎么会被分到一个寝室?”

“我要求的……”白落衡望着幽梦,微微一笑。

两个小小的酒窝伴随着笑容升起,淡淡的,浅浅的。

刚才怎么看这厮,怎么像女人的段幽梦。

这一刻,反而感觉这丫的一笑,越来越像男人了。

“咋回事……”

“我不会是魔怔了吧!”

幽梦甩了甩脑袋,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

“有人让我照顾你!”白落衡似是知道幽梦会有此一问。

“有人……让你……照顾我……”幽梦愕然了。

“在华清,我好像没有认识的熟人啊?”

“难道是我爸……”

“也不对……”

“我爸读的是军校,华清绝不会有认识的人!”

段幽梦推翻种种可能,打破脑袋,也没能想起来,华清有谁能认识她。

实在想不出来是谁的幽梦,疑惑的望向白落衡,眼中满满的质疑。

这事儿太怪了,说不怀疑,又怎么可能,即使小兔白白一只,她又不傻,怎么会轻信了别人。

何况这个家伙,还是一个披着“男人”皮的大变态。

“如果你晚上没什么事,他让我带你去见他!”

似是看出了幽梦的怀疑,白落衡撂下一句,转身向外走去。

完全一副命令的口吻,丝毫没有征求她意见的觉悟。

“我……能说不去吗……”

回过神儿的幽梦,望着空空如也的大门,哪还有人妖的身影。

“法克……”

第一次爆粗口的幽梦,真心的不想去,却又无可奈何。

“要不,去看看……”

好奇心驱使着双脚,一步一步向门口挪去。

“不……我为什么要听她的……”

行动与心的不统一,让她整个人要裂开了。

磨磨蹭蹭,宿舍三步不到的距离,让她走出了过草地的艰难。

结果,走廊瞅了一眼,哪还有白落衡的身影。

“人妖……”

当场气炸的段幽梦,怒然一声吼,白落衡没看到,一个个小脑袋却从一道道小门里探了出来。

好奇的望向她,有敬畏,有好奇。

在幽梦感觉,这些人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在看啥稀珍物种似的!

“算你狠……”

没柰何,幽梦只能赶紧关门,追着白落衡遗留的淡淡幽香,疾步匆匆,冲出宿舍门口。

“宿舍晚上十点准时关门,不回来只能睡大马路啊!”

经过宿管阿姨门口,尽心尽责的老人女还不忘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啦,谢谢!”

幽梦回了一句,不敢多做停留,风一样,刮出大门。

“白落衡……”

望着漆黑的夜色,天上没了上玄月,更不见死变态,幽梦有些抓瞎。

“在这呢……”

焦急中,一个声音,如野鬼般,从她身后的廊檐阴影飘了出来。

“鬼呀……”

本就惊魂未定的幽梦,吓得惊叫一声,窜出去好远。

警惕的回头,才发现白落衡这厮,竟悠哉悠哉的斜靠在宿舍大门口的廊檐下,似是料定她一定会跟来。

望着死人妖,幽梦咬牙切齿。

“疯子……”

“简直是一群疯子……”

见到中年人的一刻,段幽梦愣住了。

“马老师……”

“是你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白落衡带她要见的,竟然是教过她数学的马老师。

“怎么,不认识了?”

望着幽梦,男人笑的很温馨,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声音依然低沉而沙哑,却多了些许难言的沧桑。

还有那一头花白的头发,更昭示着些什么,看着是那么的刺眼。

“我们毕业后,你去了哪……”

“马老师,你可知道,我们找你都找疯了。”

“可是……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

“还有……”

“你的头发……”

痴痴的望着马老师,幽梦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有晶莹在眼中闪烁。

“……”白落衡没说话。

一双水眸闪烁,对这两人的关系有点儿奇妙莫名。

“离开学校,实在没地儿可去,就来了这里。”马老师苦笑一声。

望着面前的女孩,依然保留着那股至纯至真,很欣慰。

“在这里,等你们来……”

幽梦愣住了,“万一我们考不进华清呢?”

望着关切满满的幽梦,马老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惑,反问道。

“还记得最后一课,我说过什么吗?”

“嗯……”幽梦点头,她又怎么会不记得。

正是面前这位的鼓励,才让她披荆斩棘,跨进了这所一众学子心中的圣地。

“你说,在华清等我们……”

话一出口,幽梦愣了。

“马老师,你怎么知道……”

“……”马老师望着段幽梦,眼里有光闪过,“因为我相信你们!”

幽梦很感动,感动马老师如此的信任。

同时又很伤感,特别是望着老师那早生的华发,让她看着揪心的痛。

有些东西,她虽还没体会过。

但她知道,老师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一个人。

想起中学的班主任,那个外号伏地魔的人,那个用法棒敲她的人,那个她还欠着十根法棒的人。

两人一问一答,白落衡全部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教授和女孩儿,有故事啊!!!”

面前的男人,在她心中,是渴望不可及的神一般的存在。

虽然她也有一个白神的雅号,但和面前的男人相论,一个如天上的皓月,一个如地上的蝼蚁,没有可比性。

她所谓的白神,真的只是一个称号而已,而男人“不败战神”的称号,在神界都是赫赫叫得响的。

“老师,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幽梦没看到白落衡的眼神,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马老师身上。

至于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一是好奇,更多是关心。

环顾了一眼幽静的小院,以及老师身后的古朴石屋,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华清校园内,竟然会有这么一个特异的所在。

“我本就属于这里……”

马老师环顾了一眼小院,眼中有感慨,更多是追忆。

“你不知道,老师是华清的院长?”

白落衡诧异出声,她实在太过奇怪,终没有忍住。

“洛横……”马老师扭头,瞪了她一眼。

“对不起院长……”白落衡知道自己失言,赶紧低头道歉。

对这位温文尔雅的院长,除了敬重之外,她更多的是畏惧。

因为她知道,面前的这位,除了“不败战神”的雅号外,还有一个“修罗杀神”的称呼。

如果说“不败战神”彰显了这位的战绩,那么“修罗杀神”则是用敌人的鲜血筑就的。

“院长……”幽梦可没那么多顾忌,一双眼睛瞬间瞪大。

“老师,不要告诉我,你就是华清的老大吧!”

“华清的老大……”望着面前的女孩,马步芳被这个称呼逗乐了。

“如果,你这么理解……”

“也没错……”

“真的假的!!!”幽梦这次是真的被震惊了。

谁又能想到,偏居一偶的中学老师,竟然是华清的大佬。

一双水眸微弯,有喜色闪过。

“这大粗腿,绝对够粗、够膀,必须抱紧点才行啊!”

小心思滑过的瞬间,已前跨了一步,挽住了男人胳膊。

“老师,你咋不早说!”

“害得我为了实现华清梦,过去的三年,没白天、没黑夜的点灯熬油的。”

“你看看,都瘦了好几圈……”

“要知道你就是华清的院长,也不用那么努力了不是!”

“就和江飘零那个变态一样,给我特招进来,不就得了!”

“呃……”白落衡愕然了。

在她的心目中,面前的男人还从没跟任何一个女子如此亲近过。

“特招……”

马步芳无语,更是苦笑连连。

“你呀……”

“即使我是华清的院长,也没那么大的特权啊,何况早已经卸任了。”

“至于飘零,人家那可是凭着真本事考进的华清!”

知道这个丫头向来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还是忘了交代白落衡一声。

“告诉了你,就你的惫赖个性,不要说华清,一般的大学都够呛。”

“你们班主任如果泉下有知,还不半夜托梦找我算账才怪!”

“张老师……”提到班主任,马步芳倒没什么,兴致勃勃的幽梦神色却不由一暗。

她本想揭过这一茬的,就怕引起马老师的伤心。

“如果不是张老师,我真的可能大学的门都进不了。”

“好想张老师……”

“马老师,您难道就不想张老师嘛?”

幽梦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

“张老师……”白洛神怪异的望向面前的男人,她心目中的神,

“想……”男人双眼有怅惘。

“想又如何!”

“造化弄人,也只能坦然接受。”

“幸好你们几个都没让她失望……”

马步芳低头,望向幽梦,满眼的宠溺。

“我想,听到你们考进华清的消息,即使在天国,她也会感到高兴吧!”

氛围有点儿凝重,马步芳转移话题。

“不说这些了……”

“今天之所以叫你来,一是见一面,再就是参加一个测试。”

“测试……”幽梦一愣,吓得退出去好几步。

她对测试这个词,已经异常敏感。

自从进入华清,一天不到的时间,已参加了两次测试,差点把她整崩溃了。

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了亲人,又让她测试,还是大晚上的。

如果面前的不是马老师,她当成亲人般的存在,知道不会害她。

说不定,惊呼一声,早转身跑了。

“怎么……”

对幽梦的举动,马步芳有点迷之疑惑。

“呃……”

幽梦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小脸儿讪讪。

“马老师,不用了吧!!!”

她真心地有点抗拒,即使让她测试的人是马老师。

见向来温和的马老师,望着她,满眼的疑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今天已经测试了两场,打击有点儿大,我都怕了。”

都没敢问,这位院长大人让她参加的是什么测试。

“你呀,还是那么惫赖!”马步芳笑了。

伸手一指,“这和你们的测试不同。”

“测试在石屋里面,进去就知道了。”

“能不能不测……”幽梦的小脸儿很难看。

瞅了瞅古朴的石屋,望向马步芳,希望能躲过这一劫。

“……”白落衡一震,双眼有惊色闪过。

古朴的石屋她进去过,却是动用了家族的全部资源,才为她争取了那个难得的名额。

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叫幽梦的女孩,竟然能得到如此逆天的机缘,却还如此不珍惜。

望着幽梦,白落衡满眼的羡慕、嫉妒,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脚踹飞,以身替之。

“不能……”马步芳回答的很坚决。

“这是你们张老师的交代,也是她对我提的唯一要求!”

“张老师……”幽梦一震,双眼润湿了。

那个曾经被她称呼为“伏地魔”的人,这么多年后,依然对她念念不忘。

可现在,她心中再没有了恨,而是满满的怀念与愧疚。

怀念过往的种种,愧疚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不懂事。

“嘘……”

幽梦没再说什么,转身朝石屋走去。

“……”

望着决绝的走向石屋的幽梦,马步芳欣慰的笑了。

“芜菁,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无情……”白落衡呢喃,记住了这个名字。

望着背对她的男人,嗅着一股股散逸的气息,水眸荡漾。

“无情是谁……”

“为什么我不是她!!!”

白落衡愁肠百结,感叹这世间……

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

惯看花开又花谢,却怕缘起又缘灭。

不怨苍天不怨谁。人生不过梦一回。

……

“老师……”

见幽梦走进了石屋,白落衡跨前一步,来到马步芳身后。

“她……”

望着腰背挺直的男人,嗅着那股股冲鼻的致命诱惑。

即使是向来沉稳的她,也难以自持。

“她是我三年前曾教过的学生……”

马步芳似是知道白落衡要问什么,徐徐开口道。

“我相信,她能成功的!”

……

望着石屋内的一幕,幽梦震惊了。

从外面看,不大的一座石屋,里面竟宽敞的很。

幽梦有些恍惚,仿若进入的不是石屋,而是电影中古罗马那样的神殿,大气磅礴。

长不下百米,宽不下五十米的神殿内,一眼望去,两排硕大的石柱矗立在两侧。

每根石柱上,竟然摆放着一个石箱子,一个个古篆宛然,且有十二生肖雕刻其上,由内向外,依次排开,刚好十二根柱子。

神殿的尽头,一人首蛇身的女神像,卓然矗立。

从幽梦角度看去,十二生肖以俯首之势,在向女神称臣。

这种感觉很怪异,但欧阳的感觉确实如此。

“你来啦……”

幽梦愣怔之际,一声幽叹在其心底响起。

“谁……”

声音起的突兀,幽梦这一惊可不小,转身就跑。

神殿太过诡异,又突起异声,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幽梦,不跑才怪。

“咚……”

转身有点儿急,跑的有点快儿,一头撞在了身后的门上。

“啊……”痛的小丫头发出一声惊呼。

“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的幽梦,望着紧闭的大门,眼泪叭嚓的怒吼一声。

“谁敢害我……”

大殿空悠悠,回答她的只有回声阵阵。

“害我……害我……害我……”更增了三分诡异。

“……”却发现,空旷寂寂的大殿,鬼影都没一个。

只有十二尊矗立的生肖像,还有朝拜的蛇身神女像。

“难道太紧张,我刚才幻听了……”

疑惑的幽梦,强忍着疼的一蹦一蹦的脑袋,扶着门站了起来。

“这门什么时候关上了?”

望着紧闭的门羹,幽梦伸手摸头。

“嘶嘶嘶……”

摸到脑袋上的硕大犄角,疼的她直呲牙。

可见刚才的一撞,究竟有多狠,又是有多重。

脑袋已经鼓起了一个硕大的包包,像一个犄角,顶在脑门上。

“真倒霉……”幽梦哀怨一声。

“我就说不要参加这个什么破测试,非让我进来。”

“现在好了,出师未捷身先死……”

“脑袋上顶着个大犄角,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让江飘零那个死变态看到,还不又要笑死在床上啊!”

幻想着江飘零捧腹大笑的贱样,幽梦贝齿紧咬,有种暴走的冲动。

“这个测试,还是不试的好……”

打退堂鼓的幽梦,伸手推门,希望早一点儿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哪怕这是伏地魔的要求,哪怕马老师看到她会失望。

“唔……”

结果悲催的发现,门竟然被反锁了。

“沃日……”

身为女孩,本不应该爆粗口,可她实在没忍住。

“不会吧……”

“马老师什么时候也这么阴险狡诈了?”

望着身前的大门,进来的时候好好的,结果,出不去了。

铁将军守关……

“欢迎你的到来,我的传承者……”

幽梦正懵逼中,鬼声再起,炸响在她的心底。

“啊……”

吓得浑身汗毛乍起的幽梦,拔腿就跑,欲以血肉之躯撞开紧闭的铁将军。

“这地方太诡异,绝对不可久留,哪怕撞死!”

撞向大门的一刻,这是幽梦心中升起的唯一想法,至于出去,如何面对老马的幽怨,已经顾不得了,只能先出去再说。

“嗤……”

眼看幽梦这只鸡蛋,就要撞在紧闭的大门这颗石头上。

一道七彩之光,从人首蛇身的美女石像眉心爆射而出,瞬间笼罩了幽梦,制止了这丫的找死行为。

……

幽梦被笼罩的一刻,一道七彩霞光从石屋房顶爆发,直射天际。

白落衡望着冲向天际霞光,惊呼出声。

“七彩霞光……”

“怎么会……”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神?

这个问题困扰了一代又一代的世人,幽梦也从没信过。

在她心中,神这个玩意,太过虚无缥缈。

怎么会想得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儿,却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神像竟然号称自己是——创神之神,直到现在,她还感觉仿若南柯一梦。

“你没事吧……”

回去的路上,望着幽梦,白落衡摸着手上的徽章,眼神怪异。

刚才的七彩之光,她看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

神殿的十二生肖,代表着十二套神装,她的徽章上刻着一条青蛇,获得的是十二神兽之青蛇神装。

虽然为了获得这套神装,家族付出很多。

但能得到神装的认可,绝对只赚不亏。

好多家族,付出了所有,丝毫没有所获的,也大有人在。

何况一套神装的价值,不可估量……

神装代表的是传承,承载的是力量,值守的是华夏!

每一个获得神装的人,都将成为华夏的守护之神,家族也会因此一飞冲天,成为神州的十二大顶尖家族之一。

可据她所知,每一套神装,只有一色神光。

而刚才,石屋冲起的足足有七色之多,白落衡很好奇,幽梦获得的究竟是哪一套神装的认可。

“不要这样看我,会让别人误会的!”

“我可还是黄花大闺女,男人滋味还没尝过……”

“让别人误会了,嫁不出去,你负责啊!”

幽梦实在受不了这丫的眼神,伸手捂胸,逃开两步,月黑风高夜,生怕发生点儿什么似的。

“你……”白落衡气结。

她是谁,华清号称“白神”的存在,天之骄子中的骄子,多少人巴结都来不及。

这个乡巴佬,竟然还嫌弃上她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神装附体……”

暴脾气上来的白落衡,娇喝一声。

“嗤……”

华清幽林一角的小路上,一道白光透射而出,没入冥冥的虚空。

“这丫头……”

望着没入石屋的白光,小院中伫立的马步芳摇头苦笑,似是早有预料,

以白落衡那妮子的个性,如果不搞个清楚明白,绝对会忍不住。

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丫头的耐心如此之差,估计小树林都没出呢,这就动上手了。

望着冲天而起的白蛇神装,马步芳眉头皱了皱。

“不知道幽梦获得的,是不是神女权杖……”

“如果是的话,我们这一族的守护之责,也算是结束了。”

望着幽幽虚空,马步芳眼中有怅惘之色闪过。

“五千年了……”

……

望着凹凸有致,一身白色铠甲的白落衡,身材窈窕,体格风骚。

两湾柳叶掉梢眉抖动,一双丹凤三角眼怒睁,段幽梦有些傻眼。

“难道……”

“你是现实版的巴拉巴拉小魔仙嘛?”

“不对啊!”

“小魔仙变身,不是要念口诀的嘛?”

“什么巴拉拉能量,沙罗沙罗,小魔仙,全身变。”

“什么古娜拉黑暗之神,乌呼拉呼,黑魔变身。”

“你到底是哪一个……”

“美琪……”

“莉莉……”

“还是小月……”

“咋没听到你念咒语呢?”

“难道是升级版的,变身这等神圣的事儿,也不用那么费劲了?”

望着白落衡,幽梦絮絮叨叨个没完,不知道她是真的好奇,还是在调戏白大神。

白落衡秀眸一睁,似是很生气,伸手一甩,一道黑线没入夜色中。

“草蛇灰线……”

黑暗中,幽梦感到有一股森冷向自己扑来。

“说打就打……”

“有没有同学之情,讲不讲同寝之谊!”

气结的幽梦,感到越来越逼近的危险。

无奈的一伸手,左手手心一个小小的权杖变戏法的升起。

“阳光普照……”

林间小路上,一个光球冉冉升起,仿若一个白炽灯,五丈方圆之内,瞬间被照亮。

白落衡抛出的灰线,如春雪初融,瞬间消失不见。

“你这是……”

望着如太阳般炽烈的光球,白落衡震惊了,一双凤目睁的超大。

“嘿嘿……”幽梦得意一笑。

“小白白,不要以为你穿上了衣服,我就会怕你!”

“不要说穿上衣服,就是扒光光站一起。”

“就你A罩杯的小胸胸,也没我这D罩杯的大!”

“不服……比一比……”

“你……”见证了幽梦的神异。

本准备休战的白落衡羞急、气急,爆喝一声。

“杯影蛇弓……”

一道蛇行黑影电射而出,直扑幽梦。

“阳光普照……”

没等黑影扑近,托着小权杖的幽梦,手心又升起了那盏白炽灯。

“嗤嗤嗤”声中,黑影须臾被照的消失无踪。

“再来……”

见自己无往不利的神技,竟然如此轻易的被破解,白落衡的性子也上来了。

“蛇珠雀环……”

“阳光普照……”

“蛇吞象……”

“阳光普照……”

……

林间小路,你来我往,两人打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白落衡奇招跌出,神术层出不穷。

气死个人的是,任她妙术千万条,幽梦只有一招“阳光普照”

“你怎么只用这一招,能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

忍无可忍的白落衡,停止了攻击,叉着腰,怒瞪着站在地上的幽梦。

“这叫一招鲜,吃遍天!!!”

幽梦小嘴撇撇,收起手中的大灯笼。

“可你总用这一个,不感觉很烦人嘛?”

白落衡悬在空中,一身铠甲在身,就如替父出征的花木兰,还真有那么点儿又飒又酷。

让幽梦看着眼馋的紧,心道。

“我要是也整这么一套装备多好,就是闲着没啥事儿,万圣节穿出去,装装逼,也绝对惹得群狼眼热心跳啊。”

“可惜,那个什么女神,小气吧啦的很,只给了这么一个破棍子。”

也不能怪幽梦怨气冲天,手中的这根权杖要颜值没颜值,要色泽没色泽,黑不溜秋的,看起来很像一根擀面杖。

如果再细上十几号,她真有点怀疑,自己手里的鬼东西,会不会是哈利波特手里的魔法杖变粗的。

看看权杖,望望白落衡,幽梦的小脸很难看。

“我也不想啊……”

“可是,我只会这一个!”

“什么,你只会一个……”白落衡落回地上,震惊的望着幽梦。

“你究竟开启的是哪个‘潘朵拉魔盒’啊,怎么会只有一个?”

幽梦神色讪讪,“盲盒我一个也没开着,开的是那人像。”

“你是说……”望着幽梦,白落衡露出骇然神色。

久久,依然难以平复的起落的心情,面色复杂的转身。

“走吧……”

“今天这事儿,你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

“不要对任何人说……”幽梦一愣。

“好像那个神像,也是这么说的。”

“为什么……”

“因为……”白落衡停步,没有回头。

“说出去,会很危险。”

“很危险……”幽梦没听懂,急走两步,追上白落衡。

“有什么危险,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儿。”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白落衡没有回答幽梦的问题,却反问道。

“以前不太信,不过今晚这事儿……”

幽梦蹙眉,跟在白落衡身边,不疾不徐的走着。

“之前我也不信……”白落衡苦笑一声。

“可现在……我信了……”

“而且这样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

“百慕大三角、魔鬼城、黄泉大道、无雪干谷、诡秘幽灵岛、冰冰背、地狱之门、金字塔、间歇泉……”

白落衡如数家珍,有些是幽梦听过的,但大部分是她不了解的。

“这些地方,都有一些神人存在。”

“在我认为,这些所谓的神人,不过是获得一些异能的人罢了!”

“但只要是人,就会有好有坏!”

“有些本性纯良之辈,如你我,是为守护些什么而存在。”

“但有些人,天生邪恶……”

白落衡突然一顿,扭头望向幽梦。

“这些人,会为了某种目的,不择手段。”

“比如权利……”

“比如金钱……”

“有人阻路,他们是绝不允许的!”

“我又没得罪这些人,难道他们还会找我麻烦不成?”

自小授“仁义礼智信”孔孟之道长大的幽梦,感觉白落衡的话,有点杞人忧天了。

“再说,现在可是文明、法制的社会!”

“文明……法制……”白落衡笑了笑。

“这些都是弱者才会说的话……”

“因为他们需要,而真正的霸权主义者,又有几个跟你讲公平。”

“如战争,有理的一方,站着的永远是强权。”

“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

“为了华夏的长治久安,身为守护者,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我们要先守护好自己。”

“……”幽梦点头,虽依然似懂非懂。

但因为爸爸军人身份的关系,从小耳濡目染,对守护这个词,还是非常熟悉的。

“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子承父业!”幽梦嘀咕了一句。

两人边走边聊,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却被阴影里窜出来的黑影吓了一条

“竟敢泡我的马子,找打……”

黑影怒吼一声,如下山猛虎,举拳就轰。

“江飘零……”

黑影窜出的一瞬,白落衡已经看清来人。

正是下午刚刚见过一面的江飘零,不知道这大晚上,跑女生宿舍门口猫着干嘛来了。

“怕你不成……”

下午的一战,她还憋着一口气呢。

更何况刚才与幽梦的一番打斗,更让她闹心的紧,尽管没有尽全力。

江飘零送上门来的出气筒,又怎么肯轻易放过。

白落衡捋胳膊挽袖子,这大晚上的,就准备与江飘零大干一场。

“江飘零,你发什么疯!”

被吓了一跳的幽梦,发现是江飘零这个登徒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发什么疯……”

江飘零见幽梦还护上小白脸了,醋瓶子打翻了一地,酸味冲天。

“我发人来疯……”

“小白脸,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这丫的不管脸、不顾屁股的,上来就踢出三脚,又轰出两拳。

“鼠辈找死……”

尽管知道面前的人与幽梦有关,尽管知道这丫的是物理学院新进的领军人物。

那又如何……

她可是上一届的神级人物,还会怕了他一个小弟弟!!!

“江飘零,你敢动手,我永远不会在理你!”

见江飘零不听自己指挥,幽梦发飙了,更为这熊瞎子丢人。

刚才这厮嗷唠的一嗓子,她可是听的真切。

心道,“什么叫你的马子……”

“这话说得,好像我答应了你什么似的!”

更可气的是,这丫的竟然跟一女人争风吃醋,也是没谁了。

却没想想,当初双兔傍地走,她也没能辨出人家是雌还是雄,又怎能能怨得了江飘零打翻醋罐子。

“……”

幽梦的雌威赫赫,还是很有用的。

吓得江飘零,立刻收回了轰出的三拳、两脚。

他是收回了,迎击的白落衡却来不及收手,尽管极尽控制,伸出的一双玉拳,也伸了开来。

“啪啪……”

得,两个响亮的耳光,不要太脆太响。

伤害性虽然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自小就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江飘零,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一张小脸立刻变成猪肝。

“哇呀呀,你丫的死变态……”

“今天我不打得你妈妈都不认识,我就不叫武陵无敌小神拳。”

夺人老婆,杀人父母,断人财路是为三大仇,是个男人就不能忍,何况江飘零不仅是个男人,还是男人中的真男人。

被视为仇寇的白落衡,不仅嫖他老婆在先,又调戏他本尊在后。

“我不是……”

两巴掌打上去,白落衡也傻眼了。

刚才极尽收力的原因,两个耳光听着很响,其实并没多少力道。

可冰玉般的小手,划过男人脸上的胡子茬,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女人一颗心,差点儿从腔子里蹦出来。

小脸瞬间赤红如霞,幸好大晚上的。

否则,白落衡羞愧的,非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不可。

调戏男人,开什么玩笑……

自小到大,身为男人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的玉女。

洁癖的原因,对男性向来是深恶痛绝,敬而远之的。

却从没想过,有一个男人,能够令她如此脸红心热。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色狼,敢跑到女生宿舍门口,如此大喊小叫。”

眼看大战再起,即使幽梦的威胁,也再没有效用。

发现动静的宿管阿姨,拎着根打狗棒冲了出来。

发现扑向白落衡的江飘零,不问情由,举起打狗棒杀了过去。

“杀千刀的,青天白日,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看我不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宿管阿姨一顿打狗棒法,尽管不咋地,权与威并举。

江飘零空负一身通天本领,奈何不敢反抗,最后只得悲吼一声。

“死变态,你给我等着……”

“我还会再回来的!”

撂下一句狠话,风驰电掣的逃之夭夭。

“胆小鬼……”

望着没入黑暗中的江某人,宿管阿姨追了两步,见不能一举成擒,冲着黑暗,悻悻的挥了挥打狗棍。

“有种的不要跑,看姐不把你一颗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夜色中,这一刻的宿管阿姨,仿若化身为除暴安良的女侠。

“噗嗤……”

幽梦实在没忍住,被宿管阿姨的霸气逗笑了。

“笑什么笑……”

自己的无意之举,惹来宿管阿姨的回头怒瞪,

“也不看看时间,都几点了?”

“还不赶快进去,真想变成街上的游魂野鬼咋的。”

“谢谢宋姐……”

白落衡道了声谢,拉起幽梦就跑。

“宿管阿姨好厉害……”

上了二楼,幽梦抹了一把额头的小汗。

想起高中时被关门外的经历,对这位宿管阿姨,她还真有点小怕。

“什么阿姨,会把人叫老的!”

白落衡青葱玉指伸出,戳了戳幽梦的光洁额头。

“要叫姐……叫姐听到没……”

“女孩子嘴巴要甜,才会有人喜欢!”

“呃……”望着一身男装的白落衡,对比女性化十足的戳头动作。

违和感不要太强,幽梦有点傻眼。

“怎么,不认识了……”

白落衡小脸一板,朝露一样清亮的眼睛连眨,眉如远山,目似刚星。

配上俊美刚毅,玉树临风的绝世容颜。

又恢复了英气逼人,器宇轩昂的男人飒爽。

幽梦有些恍惚,“要是没人说,谁会知道这厮是个西贝货啊。”

“也不怪僵(江)尸那厮误会……”

“面对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顶得住。”

“哪个女人嫁给这样的男人,就是被搞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知道这样的男人靠近自己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受得了。”

“即使没出轨,也会怀疑有不忠之嫌啊!”

“呸呸呸……”

“我这是怎么了,咋净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又不是江飘零那厮的女‘盆友’,干我屁事!”

两人没聊两句,已经到了寝室。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尽管知道白落衡是女人。

但在一身男人装束的白落衡面前脱衣服,即使向来大条的幽梦,也感觉怪怪的。

“慢慢熟悉吧……”

默然的幽梦,哀叹一声,也只能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

谁让白天的笔试自己吃了鸭蛋呢,谁让之后的动手测试,又成为一众同学眼中的低能儿。

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不具备超能力吧!

“如果是现在……”

“明天,我一定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好看!”

幽梦获得的是创世之神的传承,今天的“阳光普照”不过是妙用之一。

更多的神异,有待她进一步开发。

“能和我讲讲华清的情况吗?”

躺在床上,终于进入自己梦寐以求的学校,开始新的生活。

说不兴奋,又怎么可能……

何况认床的她,换了一张床,除了烙烧饼,丝毫没有睡意。

“华清……”

白落衡闭着眼睛,显然被幽梦吵着了,也没睡着。

“这是一个创造神的地方……”

“创造神的地方……”幽梦一愣。

“你的意思是,和你我一样的存在,在华清很多?”

华清可是国人心中的圣地,莘莘学子来自四面八方。

校园今天转过了,人可不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如果真如白落衡所说,华清都是异能者,至少就是好几万,她还担心个屁啊。

有事儿别人上就好,她只要躲在后面,吹吹风、赏赏景就行了。

父辈戍边之苦,幽梦已经有过体验。

可不想还没享受享受大好的青春,又步了父亲的后尘。

“嗤……”白落嗤笑一声。

睁开了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黑暗中,仿如有一道光划过。

今天月色不错,这个点儿,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那弯玄月,如镰刀悬在青冥的夜空。

“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幽梦支撑着趴了起来,欣赏着难得的夜色。

中学六年,披星戴月,何曾有如此空闲过,能看一眼天上的月亮也是奢望。

月光如流水,静静的泻在她的身上。

泛夜的她,第一次发现,月夜也是那么的漂亮。

“虽说你我这样的异类有一些,但也并不是很多。”

“我们华清圣殿的十二生肖守护之神,还有几个没有被开启呢。”

“至于黄泉大道等这些所谓的神秘地方,虽也有一些所谓的神,但数量并不多。”

“那你刚才……”幽梦疑惑了,扭头望向白落衡。

“我所说的神,是专指学术领域的那些大神。”

“这些人从某个方面来说,也算是站在了制高点儿的存在,被称之为某一领的神,毫不为过。”

“如数学院的韦神、物理学院的程疯子、我们化学学院的刘大仙、还有你所在的生命科学学院的王二痴,哪一个拿出去,在当今世界都是声名赫赫的主!”

幽梦听的傻了,这些神人,有些听说过,如韦神,但大部分是没听说过的。

白落衡眼中同样有心献的眸光闪过,稍稍舒一口气。

“他们所在的院系,也被所在的学术界冠以‘疯人院’之名。”

“有人说,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这话我之前也不信,现在的我却深信不疑!”

白落衡侧身,望向幽梦,双目炯炯。

“更有幸的是,你我同在的这四所‘疯人院’学习。”

“好期待明天的第一课……”目光炯炯的盯着白落衡,幽梦有点儿热血沸腾。

就是不知道是被白落衡鼓舞的,还是因为看到了人妖胸口的那一抹莹白刺激的。

“不仅你我,还有江飘零那个死人!”

“他就在物理学院……”

“江飘零……”听到这个名字,白落衡不由一愣。

仅仅一天时间,两人接触已经有两次,尽管不算太愉快。

但江飘零的音容笑貌,却似是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每一瞥,每一笑,是那么的清晰……

白落衡感觉有点儿燥热,是从内向外的。

“好‘热’……”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热……”幽梦一愣,“有吗?”

“现在可是金秋时节,这大北方的,不要太美丽‘冻’人哟!”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大粽子,就差把脑袋也蒙上了。

“……”白落衡一震而醒,小脸如火烧。

心道,“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病了?不应该啊!”

“有神装庇护,又怎么会生病呢。”

幽梦没说话,依然幻想着明天自己在华清的第一课。

作为最高学府,没有之一的华清,在她的心目中,地位是超然的,好奇心也是十分的强烈。

不要说幽梦,凡能进入华清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心怀向往和期待。

哪怕他们一个个都是万里挑一,在各自的学校都是那么优秀。

而就是这样一所莘莘学子心中的圣地,居然还有更加顶尖的学院,还有被称为神一般的存在,实在很难让人提不起兴趣来。

对韦神,幽梦了解一些。

听说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就是这么朴实的人,带领着数院,不仅成为华清所有院系之首,更是成为华夏所有大学中的“第一系”。

“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望着弯月洒落的银辉,幽梦许下了自己的誓言。

可惜的是,不小心的她,已经走上了另一条成神之路。

“你说什么……”

因为走神,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白落衡,望向幽梦。

“白姐姐……”幽梦望着悬于高天的弯月。

“你说,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嘛?”

“……”白落衡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幽梦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望着九天玄月,“嫦娥……”

“有没有我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有人是真的!”

“月亮上真的有人……”幽梦精神一震。

她只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白落衡一双银杏微弯。

“当然,你也可以上去,只要你想!”

“我也可以……”如果说对白落衡的前一句,她还能当成玩笑的话。

后一句,把幽梦彻底震惊了。

“坐宇宙飞船……”

“这也不失为一种方式!”白落衡没有否定。

“你还不知道吧!”

“你们生命科学学院的王二痴,就是航空航天中心医院的院长,是航空航天研究小组的带头人之一。”

“如果你真的想做火箭登月,只要进入他的研究小组,未来的某一天,还真的不是不可能。”

“真的假的……”再次被科普了一把的幽梦,望着白落衡,双眼瞪得溜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白落衡嘴角微弯。

对自己一语激起的千层浪,似是非常满意。

本来就具有人妖潜质的白神,魅惑众生的一笑。

三分妖娆,七分娇俏,却未见丝毫媚态。

侧卧在床铺上,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

妩然了一段风姿,谈笑间,唯少世间之礼态。

看的幽梦心旌旗摇,感叹道。

“好一个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映着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

“真是个妖精……”没忍住,幽梦冲口而出。

“什么……”白落衡瞪向幽梦。

她其实听到了,眼波流转,勾魂夺魄。

“要说妖精,你才是……”

“我……”幽梦愕然。

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是妖精的,且还是一个真的人妖。

“你很漂亮,难道没发现……”白落衡望着幽梦。

“只是疏于打扮而已,即使如此,天生的丽质,也掩盖不住。”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幽梦爬起来,低着头瞅瞅这,看看那。

“我咋没感觉呢,除了胸比你大点,屁股比你翘点儿。”

“其它的,也没啥啦!”

“你……”白落衡同样爬了起来,怒瞪幽梦。

“小丫头,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姐这小胸胸,也不小好不好。”

“虽然没有你的大,但也不是你所说的A罩杯。”

“最起码……最起码也是B……”

“不对,C罩杯……”

可见,事关女人的尊严,即使白神这等存在,同样非常在意。

“我咋没看出来呢?”

幽梦的眼睛贼光直冒,直往某人的鼓突位置乱瞄。

“你看不出来,那是因为我裹胸了,如果放出来,吓不死你!”

白落衡说着,手伸向后背,就欲揭开自己的裹胸,大有欲与幽梦试比高的架势。

想着两个女人大半夜不睡觉,亮晃晃的比那什么的画面,幽梦一阵恶寒,赶紧摇手。

“我信了,我信了……”

“哼!不信比比……”白落衡大有不放弃的意思。

“说不定,你的还没我的大呢!”

“你的大,你的大好吧!”幽梦无语。

小树林里,她不过是不忿这位大姐姐的所为,刺激一下她而已。

谁知道,这位玉树临风胜“潘安”的大姐姐,竟然还当真了。

“对了,白姐……”幽梦不想在这上面纠缠,赶紧转移话题。

至于白姐的称呼,也是打蛇随棍上。

“你干嘛总是裹胸啊,对那里发育不是很好的。”

“总是这样,即使能达到E罩杯,也会给你裹成A罩杯了。”

“我也不想……”幽梦的话,似是触动了白落衡内心深处不愿提及的伤。

望着夜空悬挂的银月,双眸中少有的露出怅惘与迷茫。

“可有些事情,总需要我们去承担!”

“比如守护这片热土……比如振兴家族……”

“在大义面前,我们只能默默承受,却不能对人诉说。”

“也许,这就是所谓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吧!”

望着白落衡,这个刚刚接触了一天的女人,幽梦突然感觉这个室友有点儿可怜。

她不知道在白落衡身上发生过什么,白落衡又是生活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中。

但幽梦从这个妖冶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孤寂。

房间里有点沉闷,毫无睡意的幽梦,再次转移话题。

“刚才你说坐火箭是一种方式,那另一种方式是……”

望着起伏的环形山,段幽梦有点儿发蒙。

“这是真的……”

前一刻,她还昂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谁又能想到,下一刻,却跑到了月亮上面。

不要太梦幻,感觉比看流浪的地球,都来的科幻。

“当然是真的……”

白落衡微笑以对,望着眼前的一切,即使知道,依然感觉有点虚幻。

更不要说第一次来这里的幽梦,那种震撼与难以置信,她是能够理解的。

曾几何时,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甚至比眼前的女孩,犹有过之。

“我不是在做梦吧?”

幽梦望着死寂一样的世界,充斥的是难言的清冷与枯寂,总有一种凄凉的感受。

那种繁华过后尽是空,洗净铅华才是真的归墟之感,令她怅惘。

“你确实是在做梦,而且还是一个真实的梦。”

望着环形山遍布的月表,白落衡飘飘若仙。

幸好不是女装,否则,幽梦定会误以为是月中的嫦娥了。

“做梦……”幽梦双眼瞪得牛大。

“这也太真实了吧!”

望向灰暗的世界,走了两步,跳了两下,丝毫没有虚幻的感觉。

白落衡回眸一笑,“你在呼吸吗?”

这丫的真的是一个妖精,不笑的时候,已经害死人不偿命了。

这一笑,真的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即使以幽梦的大条,向来不以美色论英雄,也差点被这厮的一双勾魂摄魄眼,给勾走了魂去。

“妖精……”幽梦嘀咕了一句。

她发现,自从遇到这厮之后,那颗平静了十八年的心湖,已经破涛汹涌了。

即使身为女生的她,和白落衡站在一起,都有一种自惭形秽。

这种羞愧感,是发自内心的,连嫉妒的勇气都没有的那种。

关键是,这人妖,眉眼都不用抛,是就能俘获一大片芳心的那种,还是男女通吃。

“你说什么?”

没听清的白落衡,扭头望着幽梦,疑惑问。

“好像真的没再呼吸啊!”

幽梦答非所问,惊叫一声。

“我们怎么不呼吸呢,奇哉怪哉!”

她是真的被这神异的一幕吓到了,左瞅瞅、右看看。

“怎么回事儿?”

不知所以的幽梦,似乎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白。

“死人才不用呼吸,我不会是死翘翘了吧?”

她有点怕了,上个学而已,稀里糊涂的就魂归地府了。

这事儿,不说幽梦,任何人摊上,都难以接受。

“不对……”

“不对不对……”

又感觉哪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一颗小脑袋两个大,好看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子。

一如中学时,碰到难解的数学题,越想做出来,却总是迈不过去那道坎。

“错哪了呢?”

“……”白落衡微笑不语,看着幽梦一个人在哪抓狂。

本想出声提醒,见女孩纯真可爱若斯,少有的露出可爱的一面,又忍住了。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鬼才对。”

“世间本无鬼,鬼自心上来。”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上门。”

碎碎念的幽梦猛然抬头,对上白落衡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眼。

“老实交代,究竟怎么回事?”

白落衡嘴角微弯,“还记得你是怎么来的这里吗?”

死人妖的一颦一笑,朱粉不施天然态,不是嫦娥更胜仙。

“刚才我们在聊天,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

幽梦努力的回忆着,诸多疑云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再睁眼,就来了这里!”

“刚才你说不相信鬼神!”白落衡朱唇轻启,如兰似麝。

“神的事儿,我们之前聊过。”

“但鬼的事儿,好像还没说过。”

望着昏暗的天地,白落衡一双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虚眯,充满怅惘。

“如果我说,如今的你我皆是鬼,你信吗?”

白落衡似乎对自己所说都不能轻信,那双迷离的眼眸却让幽梦差一点沦陷进去。

“……”望着漾着令人目眩笑容的“男”人,幽梦也不知道是该信呢,是该不信呢。

在这之前,她可是一个无神论者。

可是现在……

“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

白落衡扭头,认真的望着幽梦。

“其实,我们现在的状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鬼。”

“这个世界上,其实从没有鬼神。”

“但我们人类的存在,却是多种形式的。”

“比如现在,说是鬼,并没有错。”

“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算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存在。”

“精神层面……”幽梦有点懵,望着人妖一样的白落衡,满眼的迷茫。

“嗯……”白落衡蹙了一下好看的眉头。

“怎么说呢……”

“玄幻小说看过吧?”

“……”幽梦不解。

不知道这位神人,话风为什么会转换的如此之快。

好奇心的驱使下,依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过……”

“还是超喜欢的那种!”

“初中时,曾一度沉迷。”

“如果不是马老师,我可能就彻底废了。”

这是真心话,就是不知道这位白姐姐,突然提到玄幻小说,究竟意欲何为。

“我们现在的状态,如果用玄幻小说的神魂来解释,应该比较容易理解一点!”

白落衡微微一笑,解释道。

“神……神魂……”

幽梦愣住了,更有点被镇住了。

“不是吧!”

“大姐,你确定你没发烧!”

“现在可是科技时代,你跟我讲修行!”

“是你傻了,还是我呆了!”

这话幽梦又怎么会轻信,就当听了一个笑话,还是一点儿不好笑的冷笑话。

“带你去一个地方……”白落衡没有多做解释。

手伸处,拉起愣愕中的幽梦,化作一道白光,瞬间消失。

再出现,已站在一个奇异所在。

“这是哪……”

一座座环形山消失不见,入眼处,是一座硕大的广场。

广场两侧,十二座宫殿似的建筑一顺排开,每座宫殿上,有巨兽守护,正是十二生肖。

而在广场的尽头,更有一座古朴的弯月建筑,若月轮,悬于半空,神异异常。

布局与华清小屋所见相似,恢弘、肃穆之气,却天差地别。

“这里是……”

见到广场情景的一刻,幽梦愣住了。

“这里是月神殿,在月球的内部。”

望着眼前的一切,白落衡同样震撼莫名。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来,那种对心灵的冲击,每一次依然不减。

“我们这一脉,传承自月神殿!”

“能来这里,只能以神魂之态。”

“我好像来过这里?”望着恢弘的广场,幽梦有些迷茫。

“你来过……”白落衡一震,诧异的望向幽梦。

“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幽梦扭头,诧异的盯着白落衡。

“绝不可能……”白落衡说的很笃定。

“没有得到十二圣兽的认可,神魂根本不可能脱离肉体,更不要说来这里。”

“即使能脱离肉身,没有圣衣的保护,一时三刻,也会烟消云散。”

“神魂的消失,则代表着死亡!”

白洛神望着一座座硕大的神殿,目光充满了敬畏。

“神魂是不能脱离肉身太久的,你又怎么可能来过这里。”

“院长说,我们因为得到了十二圣兽的认可,才能脱离肉身。”

“即使如此,也不能长时间停留在外面。”

“否则 ,即使神魂有圣衣的保护,而不至于消散,肉身也会因为神魂的脱离,失去生气而死亡。”

“到那个时候,即使我们的神魂还活着,也成了游魂野鬼。”

“可我确实来过……”幽梦很肯定。

“你……”白落衡还欲反驳。

扭头望向幽梦的一刻,到嘴边的话,却止住了。

从幽梦的神情,她选择了相信,是那种无条件的相信。

尽管他们第一天见面,即使有交流,也不过浅谈则止。

“什么时候……”

幽梦望着恢弘的广场,眉头皱了皱。

“很小的时候……”

“很小的时候……”白落衡水眸瞬间瞪大。

她感觉很荒谬,尽管内心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要相信面前的女孩。

“在梦里……”

幽梦望向白落衡,很认真、很笃定道。

“在梦里,我来过这里,而且是经常。”

“你是说……你梦到过这里……”白落衡释然的同时,被震惊了。

梦这种东西,就如鬼神,本就是虚无缥缈的,没人能解释的清楚。

既然白落衡已经见证了鬼神的存在,并选择了相信,对梦的缥缈,她又有何种理由不相信呢。

何况,从幽梦的眼神,虽依然有些犹疑,她却选择了相信。

不仅白落衡,在来到这里的一刻,对白落衡所述,幽梦又何尝没有信呢。

不过是一时不能接受,在寻找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在梦里,似是有个声音在召唤我!”

望着恢弘的广场,两人就如渺小的蝼蚁,毫不起眼。

幽梦伸手前指,方向,正是悬在空中的那座月轮。

“就在那里面……”

白落衡没有打断她的叙述,她明白幽梦的感受,因为她也曾有过。

但又有不同,因为她在梦中没有来过,当时的视觉冲击,更加震撼。

而幽梦的感触,却是异常的迷茫。

这里给她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那种怪异的感觉,让她要裂开了。

幽梦向前走去,走入恢弘的广场。

白落衡没有阻止,紧跟其后,望着消瘦的背影,她的眼中满满希冀。

似是期待着什么,想见证奇迹的发生。

同时又很矛盾,有一丝不甘划过眼底,带着少许的羡慕、嫉妒。

是的,就是羡慕与嫉妒……

她在羡慕幽梦,同时又有些嫉妒。

“那个幸运之人,为什么不是我!”

“真希望她打不开那扇门……为什么不希望她打开那扇门……”

望着月轮之下,耸立的顶天立地之门,仿若耸立在天地间的天门,白落衡这一刻是纠结的。

天路遥,终有尽头。

白落衡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刻进入属于她的巳蛇圣殿。

依然望着那道孤寂的背影,每一步迈出,沉稳而坚定。

这条路,似是走了千百次,落地的双脚,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人世远,喧嚣尽无。

站在硕大的巨门之前,幽梦终于停步。

这个世界有些太安静了,不是胆大、艺又高之人,还真不敢来这里。

现在,硕大的广场上,却出现了两个人。

不,严格意义上讲,是两个游魂。

“没错,就是这里……”

幽梦望着大门,昂起了头。

白落衡望着她,安静的站着,希望见证奇迹。

大门顶天,似是传说之中的南天之门,矗立在天地间。

幽梦没有动,感受着什么。

此情此景,在她的梦里出现过何止千百次。

她曾努力过,也曾抗争过。

可惜天门太大、太重,没有一次能推开过。

“这一次,我能行吗?”

幽梦呢喃,似是在问面前的天门,更似是在叩问自己的心门。

“能不能行,总要试试……”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

望着天门,幽梦笑了。

如一朵青莲,馨香在心,绽放嫣然。

自信的人,是最美的,一如这一刻的幽梦、一帘之隔。

巨大的银色月轮映衬之下,沐银辉,浴月芒,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尽管与月轮相比,尽管与天门相论。

幽梦仿若蚂蚁一只,这一刻在白落衡眼里,却仿若大树参天。

……

幽梦双手伸了出去,抚在大门之上。

“她能推开吗?”

白落衡一颗心,“呼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比这一刻的当事人幽梦,紧张了何止千倍百倍。

“我能推开!!!”

同问却不同语气的问题,同时在幽梦心中响起。

“……”自是没有人会回答。

幽梦却笑了,用实际行动回答了白落衡、以及自己的问心。

“华清的梦之门,我都能推开!”

“还怕你一扇石门吗……”

从不言败的幽梦,使出洪荒之力,奋力的推向硕大的天门。

伴着一声非人的兽吼,“给我……开呀……”

硕大的广场,传来回音阵阵。

“开呀……开呀……开呀……”

幽梦奋尽全身力气,推向天门的一刻。

却没发现,其眉心处,一月形印记,悄然浮现。

“嗤”一声,一道银色的月辉暴射而出,直冲天际,没入头顶的月轮。

“轰隆……”

天门开了,一束耀眼光芒透门而出,伴有道音震世。

“混沌初开,天地之始……”

清晨。

望着天花板,幽梦怔怔的出神,神情有点恍惚。

昨晚,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是那么的真实……

又有点难以置信,带着梦幻……

“白姐姐……”幽梦扭头,望向正在下床的白落衡。

水眸清澈见底的白神,望着她,似是能一眼看透人心。

丝毫没有做“亏心事”的觉悟,让话到嘴边的幽梦迟疑了。

“没事……”

幽梦泄气的躺了回去,继续欣赏她的天花板。

“……”

去没发现,她躺回去的一瞬,白落衡水眸微弯,两个酒窝跃然脸上。

轻声嘀咕了一声,“月神的传承者啊!”

“不得了,了不得……”

刚刚,白落衡在幽梦的眉心,看到了一轮弯月印记,在悄然变淡、消失。

可惜,依然处在神游的段幽梦,没有听到白落衡的嘀咕。

否则,也就不会再纠结,自己昨晚的一梦,是不是梦在黄粱了。

“快起了……”

洗漱完毕的白落衡,见幽梦依然躺在床上挺尸。

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再不起床,可要迟到喽。”

“上课第一天就迟到,小心老师给你穿小鞋!”

“哦哦哦……”幽梦一震而醒,挥了挥衣袖。

似是只有这样,才能赶走所有的烦忧,满满的心愁。

……

“报告……”

紧赶慢赶,依然迟到的幽梦,忐忑的站在教室门口。

左手一只包子,右手一根油条,虽是蓬头又垢面,依然遮掩不住那张绝世的容颜。

阳光从背后透入,被温暖包围着,带来的本应是舒适。

而这一刻的幽梦,却感觉如芒在背。

幸好是背着光,可以稍稍遮掩一点因尴尬,羞红了的一张小脸。

却挡不住其逆天的容颜,即使逆着光……

在愣愕的众人看来,闯进来的女孩,仿若没来得及梳妆的仙女,又似天然雕饰的芙蓉,在清水之中摇摇曳曳,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只不过,看到美女手中抓着的包子、油条的时候,瞬间让仙女坠入了凡尘。

显然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食堂拽了一个包,扥了一根油条的幽梦,就跑向了教室。

正常来说,应该是不会迟到的。

这不是第一天上课,华清又大的出奇,左弯右绕的,和迷宫没啥区别。

再加上从小就没方向感,寻寻又觅觅,寻不到,不迟到才是灼灼怪事呢。

黑板前,一五官分明而深邃的男子,在奋笔疾书着。

透窗而入的阳光,照在其侧脸上,更突显出男人刀刻般的俊美。

男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似乎没有听到幽梦的报告声,粉笔的“唰唰”声不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就有点儿尬了。

幽梦丝毫没有气馁,小腮帮子鼓了鼓。

“报告……”这一声喊的更大。

应付迟到被晾这件事儿,对她来说,经验不要太丰富。

从初中到高中,经常被床封印的她,一周五天,没有三天迟到,这一周是甭想过去的。

即使升入高中,虽然住校,没有段妈的耳提面命,更是变本加厉,几乎是天天迟到。

如果偶尔有一天没迟到,绝对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至于应付之法,段幽梦总结出三个字——脸皮厚。

用她的话说,“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永远是别人。”

“……”

男人依然没有回头,似乎聋了。

幽梦眨了眨眼睛,心道,“得……”

“看来这一次,我是碰到对手了。”

望着剑眉微锁着的英挺男,依然专注的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纷纷扬扬的粉笔沫挥挥洒洒,在透窗而入的阳光下,秋毫必现。

这一刻,那一缕缕的阳光,彷如化作了照妖镜,不容一丝一毫的尘埃躲藏。

“报告……”

这一次,幽梦喊的更大声。

楼顶的积灰,都被震得簌簌而下。

瞬息间,把教室里一个个青年男女淹没。

只有那一个个厚厚的瓶底,偶尔反射出的一丝丝光亮,昭示着被尘埃吞噬的一匹匹女狐男狼。

男人终于停了下来,迎着阳光,望着段幽梦,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

“你来……”

“把这道题做一下。”

男人招手,邪魅而狂傲。

在幽梦看去,却又是那么的有底气,彷如其就应该如此的傲,如此的狂。

不但没减分,更为男人增加了七分神秘感。

幽梦想拒绝,感觉这位老师在有意为难自己。

小嘴撇撇,心道,“至于吗!”

“不就迟到了五分钟嘛,就如此针对我。”

“男人就是小气,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

幽梦口中的小男人,指的自是江飘零那个死“僵尸”。

不过,这话她也就在心里想想,可不敢宣之于口。

否则,就不是迟到这么简单了,好不好被轰出去都有可能。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她不仅懂,还是一个践行主义者。

至于今天,是她大学生活的第一课,可不想给自己留下太过深刻追忆。

再有,就是男人望向她的眼神,深邃而睿智,只一眼,已为其深深的迷恋。

关键是,男人的眼眸中并没夹杂那些有的没的,真挚中带着鼓励。

让这一刻的她,仿如回到了中学时代,而面前的人,恍惚中,化身成了马老师。

气质冷漠高贵,隐隐透出的王者霸气,容不得人猜测质疑。

“来就来……”

从来不惹事,遇事不怕事的段幽梦,拾级而上。

抄起讲台上的粉笔,望了一眼金丝眼镜男,定睛看向黑板。

男人的板书很漂亮,是幽梦喜欢的柳体,工工整整的跃然黑板之上。

从这一手板书,她已能判断出,金丝眼镜男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

板书虽然很漂亮,可看清题的一刻,幽梦的一张小脸却难看了。

“数……数学题……”

幽梦怀疑的望向男人,不确定的问。

“老师,敢问一声,这里是1201教室吗?”

“……”男人微笑点头。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应该是的。”

“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确定了没走错教室,深舒一口气的段幽梦,再次开口。

“老师,这里是生命科学学院 ?”

这个问题必须问清楚,第一课就闹出乌龙,可是不太好的事儿。

尽管看这情况,她已经断定,可能要乌龙了。

至于是自己乌龙了别人,还是别人乌龙了自己,那就不太好说了。

“嗯……”

近视眼镜男扶了扶眼镜,似是很有耐心。

又或者被幽梦的无厘头问题,提起了兴趣。

“如果我的脑袋没错乱的话,这里应该是生命科学学院。”

“就是不知道这位美女同学,你是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了?”

“呃……”幽梦一双水眸瞬间瞪得溜圆。

望着面前的男人,彻底傻掉了,更有诸多不解,涌上心头。

“可是,生命科学学院为什么上数学课啊?”

这事儿必须问清楚,否则,她真会以为面前的男人在忽悠她。

“同学,听说过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句话吗?”

金丝眼镜男微微一笑,被幽的这句话无厘头的话,问乐了。

至于教室里,乌央乌央的百十来号学生,则一个个的都傻掉了。

没有一个敢大声出气的,不只因为对金丝眼镜男的敬仰,如滔滔江水。

更为这位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竟然如此豪壮,与王大神讨论如此“深奥”的问题,不仅没有被赶出去,好像还很热烈。

以至于,上的课都被破中断了。

这在王大神的课上,可是从没有过的。

比之麻雀踩死大公鸡,蚂蚁身长三尺七都来的稀奇。

“这是那块土豆地里,长出来的一棵地瓜。”

“竟然敢跟王二痴叫板,不得了,了不得啊!”

“当为我辈楷模……”

幽梦瞪着金丝眼镜男,丝毫没注意到教室的异样。

以及看着她,满眼崇拜的诸位同窗的眼神。

“当然听说过啊!”段幽梦却丝毫不为这位老师的话感冒。

小小的琼鼻摇了摇,“老师,不仅听过,我还知道这话的意思呢。”

“是说做成一件事的方法不止一种,人生之路也不止一条等着我们去发现。”

“可是,我就不理解了!”

望着金丝眼镜男,幽梦毫无袅娜少女之羞,理直气壮道。

“从数学这条路走向罗马的,不应该是数学学院的事儿吗。”

“我们生命科学学院的瞎掺和什么,是闲着没事干了吗?”

“呃……”这话把金丝眼镜男怼的愣住了。

却似是有一道光,照进了教室里,射入了一众莘莘学子的心里。

似是还没过瘾的段幽梦,却得理不饶人,继续自己的歪理学说。

“再说了……”

“如果要真想走数学这条路去罗马,我们考什么生命科学学院啊,直接上数学院不就得了。”

“何必南辕北辙,绕这么一个大湾子!”

这话说得豪气、霸气,一时怼的金边眼镜男哑口无言。

且说出了台下大部分人的心声,只是迫于威势,敢怒不敢言罢了。

至于段幽梦,从入学之初,就憋了一肚子的闲气,早就不吐不快。

今天这大学开学的第一课,竟然又碰到了这么闲着没事,扯淡的事儿,再也忍不住,终于爆发了。

“对不起老师,我是生命科学学院的学生,数学题我不会做!”

最后这句话,是一种宣言,同时也是一种反抗。

伟人曾经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今天的幽梦,把伟人的这句话,贯彻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生命科学学院做数学题,在此之前,再正常不过,从没有人怀疑什么。

今天,却来了一个乱入的。

面对华清四大疯人院生命科学学院的王二痴,这位不仅没有敬畏之心。

一刀挥出,还把一代痴神,斩于了马下!

这在之前,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

台上这位是谁,可是痴神王二痴,医学部硕士研究生导师,华夏航天事业以及医学领域的头把交椅,航天中心医院院长,被授予“突出贡献奖”的牛逼人物。

就是这样一位大佬,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怼的无话可说。

至于幽梦,丝毫没这觉悟。

一双水眸扫视向教室,左瞅瞅、右看看。

人满为患的教室,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座位在哪。

“咋这么多人……”

幽梦疑惑了,更头疼了。

“不会站着听课吧!”

“迟到罚站,虽然不是第一次,可这是大学诶。”

“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罚站,也太丢人了吧!”

“我还要找对象呢!我还要花前月下呢!”

“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还不被这帮孙子笑掉大牙才怪”

“哪一个还肯要我……”

幽梦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有逃走的冲动。

之前在中学就是这么干的,可现在不同了,那双不安分的脚,死死的钉在地上,没敢任由其发挥。

“同学,你的座位在这里!”

终于有胆大的,顶着得罪痴神的风险,伸出了援助之手。

站起身来,英雄救美,想把她这个溺水者拉了上来。

至于是不是贪图美色,那就不知道了。

在段幽梦认为,这种事儿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小学到中学,周遭女同学,不管丑的、俊的,哪一个不是身边一堆苍蝇围着,“嗡嗡”的。

就她是个特例,不要说苍蝇,蚊子都没有一只围着转的。

久而久之,段幽梦得出了一个结论,对男人这种生物,她就是一免疫体。

实不知,其中原因,只有那些倾慕者知道,却不敢为外人道也。

至于始作俑者,自是更不可能泄露天机。

一来二去,以至于让幽梦差点误以为是自己的魅力不足呢。

“还真给我留了一个犄角啊!”

望着站起来的那位仁兄位置,旁边确实有一个容一人坐下的边角。

段幽梦诽腹不已,“怨不得刚才没有发现呢。”

“那么旮旯的地方,不要说我0.5的眼神,就是1.5的千里眼,茫茫人群中,那么偏僻的地方,也发现不了啊。”

“除非用上显微镜……”

但想起昨天的入学测试,幽梦就一脑门的官司。

脑袋耷拉着,准备翻越喜马拉雅山脉,回归自己的神位。

至于被晾干的痴神大人,哀莫大于心死的幽梦,才懒得理会。

心道,“我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那个谁,你就自求多福吧!”

至于这位被晒成咸鱼的老师,在期末考中,会不会给她挂科。

现在的幽梦,已经无暇多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

何况现在就是想挽回,已经晚了。

后悔药这种神物,即使以如今医学的发达,依然毛都没研究出来一根,幽梦自是从没想着能指望上了。

“爱谁谁……”

“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还不信了,还能不让我毕业咋的。”

“实在不行,我就跑马老师那去,一哭二闹三上吊。”

“看马老师管不管……”

这丫的也是够够的,有了大粗腿抱,就是不一样,底气足足的。

如果让马步芳知道她的想法,不知道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以为身为华清的校长,就能只手遮天的幽梦,拾阶而上,步履铿锵。

所以说,这做人啊,不能有后台,否则很容易找不到东南西北啊。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说的,就是段幽梦这样的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同学,坐我这吧!”

刚抬脚,第一排的一个帅“蝈蝈”站了起来。

很绅士的邀请幽梦就坐,让她更感动的是,这厮不仅长得高大帅气。

更有一股法国人的风韵,只一眼,幽梦就爱上了。

“这个大帅锅锅,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一个小脑袋瓜想入非非的幽梦,望着男孩站起来,窘迫的站那,只剩痴呆孽了。

站起身来的男孩,拿上自己的东西,不待幽梦回答,向后走去。

与她擦肩而过时,瞥了幽梦一眼,嘴角弯了弯,那抹笑容,一如王忘川中的曼珠沙华,更似红尘中的玫瑰一抹。

让段幽梦那颗封印了十八年的少女心,如冰雪般,瞬间融化了。

“不……不用……”

幽梦有点受宠若惊,特别是面对如此一个讨人喜欢的男孩。

就差点儿绷不住,扑上去要微信。

不要说占人家位置,如果可以,自己的位置给他都是愿意的。

“呃……”

痴心妄想的段幽梦,感觉自己这神想法,有点哪不对。

可歪着脖子想了半天,却一时又没发现问题出在了哪!

“不管了,先做了再说。”

向来是一个心大的幽梦,想不明白的事,从来不难为自己。

“这位神人谁啊!”

“竟然让画伤情给她让座,也太幸福了吧!”

幽梦屁股还没坐热,教室里已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这些鸿儒也真够八卦的!”

与其说是私语,声音之大,即使隔着八丈远,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更何况,幽梦就坐在临近,不屑的撇撇嘴。

至于“鸿儒”一说,自是幽梦等一帮少年,给华清诸天骄的定语。

“不知案牍劳形之苦的天之骄子,怎么知道丝竹之乱耳的难得。”

考进华清,吃尽苦中苦的她,可不是来听这些有的没的。

“老师,还上不上课!”

一屁股坐下的幽梦,望了一眼没缓过神来的金丝眼镜男。

心道,“这位老师,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这都多半天了,还没找到信号呢!”

“这华清的老师,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的。”

“不会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还说人家呢,就她这脑袋的反射弧,也不是一般的长。

这半天,都没看出面前的大神是何许人也。

幸好登月这事儿,她另有出路。

否则,就凭今天这一出,就想也甭想了。

“呃……”痴大神一愣,瞬间回魂。

“这位同学,对你的批评,我诚心的接受。”

王大神倒是一个敞亮人,似是对幽梦的冒犯,丝毫不介意。

望了幽梦一眼,痴大神扶了扶金丝眼镜。

这个动作,在别人来说,是做作,在王大神这里,却无一不彰显着涵养与儒雅。

“为了表扬和感谢你的指摘,我这里有两种动物,希望这位同学,能以他们为母本,创造出一种新的生命体!”

说着,王大院长转身,在讲桌后就是一顿乱摸。

惹来众人的纷纷好奇,不知道今天,这位传说中的神人,又要玩什么新花样。

在座的很多同学,之所以报考生命科学学院,百分之九十九是冲着王大神来的。

只因面前的痴神,每每出人意表的神级想法,总能令人眼前一亮。

“敢想别人之不敢想,敢做别人认为的不可能,才能创造出奇迹。”

这是王大神的王者宣言,也是他的座右铭。

瞪着双眼的一众学子,满满的期待中,只见痴大神变戏法似的,拎出了两个瓶子。

瓶子都不大,可里面之物,却让幽梦头皮发炸。

“竹叶青……”

“黑寡妇……”

见到瓶子里的两种生物,幽梦“噌”一声窜了起来,有逃走的冲动。

“不会吧……”

“不要吧……”

“这报复,来的也太快了点儿吧。”

幽梦发现了,这做人啊,一定要学会低调、再低调。

心道,“天道循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老师,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站着的幽梦,两条腿都在抽筋。

“怎么……”

王大神扶了扶金丝眼镜,望着幽梦,笑容邪意。

“不会是怕了吧!!!”

至少,在幽梦看来,这老师的笑容是邪意的,和鬼见愁有的一拼。

虽然幽梦拒绝,痴神却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数学题不会做,正如你所说,我们是生命科学学院嘛!”

“这创造生命,可是我们今后的主攻方向。”

“这位同学,你刚才的豪气呢!”

“我……”幽梦发现,被问的哑口无言了。

心道,“这就是现世报啊!”

尽管很害怕,尽管对这个不良的老师很不齿。

向来不知道“输”字如何写的段幽梦,强慑心神,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输人不输阵嘛……

“老师,不是我怕了。”

“如果,您能以这两种生物,创造出另一种新的生命体,我就可以。”

“如果连你也做不到……”

幽梦清了清嗓子,声音铿锵道。

“有何资格,要求别人!!!”

幽梦震惊了。

对创生这事儿,她听到最多的,不过是“克隆”这词,却从没见过。

这不,今天就长见识了。

金色眼镜男一顿神操作,肢解、组装。

见过拆、组枪支没,就和那个差不了多少。

“嘁哩喀喳……”

三下五除二,两个奇异的生物出现在幽梦眼前。

一个长着蜘蛛脑袋蛇身子,一个装着蛇头蜘蛛腿。

这等灼灼怪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段幽梦眼睛越瞪越大,被彻底惊呆了,更被镇住了。

因为,造出的两个怪物,竟然还爬了两三步。

尽管只有两三步,但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你……你怎么做到的……”

再望向金丝眼镜男的时候,少了之前的轻视的她,满眼的敬畏。

暗呼一声,“这位变态,真是神人也!”

第一次正视男人的幽梦,一颗心早已倒海翻江卷巨澜,后知后觉的惊呼一声。

“老师,你不会就是王二痴吧?”

“王二痴……”金丝眼镜男一愣,眼中有疑惑闪过。

“呃……”话一出口,幽梦瞬间醒悟。

心道,“完蛋……”

“私下里流传的雅号,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私下里叫叫也就算了。”

“哪一个敢当着真神的面,张嘴叫大号的,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嘛!”

“要死了,要死了……”

后悔不跌的幽梦,如果手里有根绳,上吊的心都有了,还是毫不犹豫的那种。

“如果真是王二痴王大神,不要说挂科的问题了,毕业证能不能拿到,都是很成问题。”

“不知道马老师的大粗腿,在王二痴这位大神面前,究竟能值几两、几钱!”

现在的幽梦,再没了之前的自信。

这些牛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更不会轻易服谁。

不要说马老师一个院长而已,较起真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要不历史上,就不会有大豪文天祥,已经人人称颂的夏明翰大家了。

更留下脍炙人口,“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绝世篇章。

“可惜……”

更让幽梦受不了的是,金丝眼镜男望着没走两步,嗝屁朝凉的两个怪物,眉头皱了又皱,小脸上遗憾之色跃然而上。

“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创生壮举。”

“这个变态的家伙,竟然还不满意!”

这是幽梦的心声之叹,同时对华清的变态程度,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要不都说,华清的学生,一个个的都是疯子。”

“更有四大疯人院之说,果然诚不我欺。”

感叹之余,突然倍感压力山大。

“我还要在这呆四年,可让我怎么活,可让我怎么过。”

一想起今后的四年大学生涯,要和这样的一群疯子、变态为伍,幽梦就要疯掉了。

“我不要……”

发癔症的段幽梦,惊声大呼。

“……”

瞬间引来众人的纷纷侧目,有不解、有疑惑,更多的是不屑与幸灾乐祸。

“……”

金丝眼镜男一愣,意会错了幽梦的意思。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

“今天有点儿不在状态,创造新生的试验,才出现了失败。”

“既然你不愿试一试,也有情可原。”

“不过,我辈做学问的人,讲究的就是不断探索,不断创造。”

“哪怕失败,也并没有什么气馁的。”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一次性的成功。”

“所有的成功,都是建立在一次次的失败,与反复验证的基础之上的。”

“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试一试。”

“人类要想走得长远,就要永不停歇的探索,也只有在未知的道路上,不断的摸索前进,勇于认识新的事物,才能更好的造福人类。”

“比如新的生命探索,比如太空未知之谜的探索……”

望着学究一样的金丝眼镜男,丝毫不见那些教死书,死教书的臭老九的迂腐。

却不乏科学探索的认真与坚持,为之佩服的同时,幽梦那颗畏惧的心,也舒缓了不少。

“王教授,我可以试试嘛!”

幽梦迟疑之际,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低沉有力,且带着朝气。

“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呢?”

幽梦疑惑的回头张望,只见教室的最角落,站起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

微微勾起的唇角,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不断透出柔柔的光。

“是他……”幽梦一愣。

她怎么也没想到,站起来给她解围的,竟然是让座的大男孩。

(至少在幽梦认为,这家伙是在给她解围。)

“这家伙,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幽梦水眸微弯,两个好看的大圆月亮,瞬间成了两个月牙。

不仅没给她减分,反而多了一丝少有的妖娆。

“画伤情 ……”

金丝眼镜男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位会站出来。

“好,你来试试。”

王大神显然是认识画伤情的,毫无犹疑的答应了,且双眼中充满了期待。

“这人是谁……”幽梦疑惑了,转头问身边的同学。

不看不知道,扭头的瞬间,幽梦发现,自己身边这位,竟然是一个绝世大美女。

“呃……”

知道唐突了美人的幽梦,小脸有些发“骚(烧)”。

“不好意思,我叫段幽梦。”

虽然是同学,总要先认识一下,才能再问人家问题吧!

做人嘛,这点最起码的礼貌,幽梦还是懂的。

尽管平日里,做事风风火火的,智商不太高(自认为的),情商也偏低(这倒是真的)。

“莫雪鸢……”

美女头都没抬一下,冷冰冰的扔出一句。

女人不仅长得美丽,声音更甜的发腻。

不要说男人听了,就是幽梦身为一个女人,都差一点酥倒,尽管不够热情。

“那个……”

强自稳住心神的幽梦,迟疑了一下。

“同学,这男的谁啊?”

让座的情分,她还没还呢,现在又加上解围之恩。

再这样下去,还不要一身相许,才能把这些外债还清啊。

当然,这样一只大大的帅“蝈蝈”,以身相许,她也是百分之二百愿意的。

“他……”

漂亮女人莫雪鸢,瞥了一眼走向讲台的帅气男。

“你就别惦记了……”

“啥……”幽梦一愣,没听清莫雪鸢说啥。

莫雪鸢终于抬起了头,天鹅般的粉颈,带着耀眼的莹光。

“我说,画伤情已经名草有主了!”

“你没戏……”

“呃……”幽梦小脸发绿。

“我喜欢他,你咋看出来的。”

莫雪鸢撇撇嘴,“小丫头,这还用看嘛。”

“在华清新生中,能不被画伤情迷倒的女孩子,至今还没有出生呢。”

“难道说,你不是女孩……”

“我……”幽梦想反驳,却又无言以对。

不承认被男孩吸引,有违自己的良心。

承认喜欢面前的男孩,又有些不甘心,特别是对这位口中的“没戏”一说,更是有些耿耿于怀。

“是谁的,可还不一定哟!”

幽梦不傻,身边的漂亮女子,这是在变相的警告,同时也是在宣誓主权。

“但是呢,从男孩给我让座的举动,还有为我出头的行为来看。”

“我咋感觉,我比某些人,胜算更大一些呢?”

“你说是吧,莫雪鸢同学!”

从小学到中学,有神兽的称号的幽梦。

虽不主动惹事,却从没怕过事。

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娇滴滴的骚狐狸。

能吓退她,又怎么可能!!!

“你……”莫雪鸢气的小脸煞白。

从小到大,被宠着长大的她,走到哪,不是众星捧月的主。

何曾受过如此大的奇耻之辱,还是被这么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野丫头欺负,更是不曾有过。

“你不信……”

见这位漂亮小姐姐生气了,幽梦更有恃无恐的笑了。

“不信咱就试试,怎么样?”

“试试……”莫雪鸢被镇住了。

面对如此难缠的女孩,第一次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好,却又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幽梦嘴角微弯,却笑得很灿烂。

“噔噔噔……”

在莫雪鸢愕然的瞪视中,竟然跑上了讲台。

“这位同学,是不是想通了,要试一试?”

发现不请自来的幽梦,金丝眼镜男以为受画伤情的刺激,幽梦终于开了窍,也想试一试。

“不是我,是我们……”

幽梦望了一眼在忙活的帅气男孩,认真的回答,目光却望向莫雪鸢。

“她和我,我们两个,想试一下。”

“莫雪鸢……”王大神望向漂亮女孩的一刻,愣了一下。

嘴角弯了弯,“可以……”

对别人不了解,对莫雪鸢、画伤情,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两人是以省状元入得华清,更为重要的一点儿,这两人在中学时,就已经初露锋芒,斩获各种世界上的大奖,特别是在生物科学方面,颇有建树。

“我不愿意……”

莫雪鸢当场否决,丝毫不给情面。

幽梦却看都没看她一眼,见王二痴同意了,水眸一转,望向正忙活的画伤情。

“那个帅‘蝈蝈’,打个赌如何。”

“……”画伤情停下了手里的肢解动作,望向幽梦,满眼的疑惑。

“我们两个不管谁赢了,作为赌注的你。”幽梦语不惊人死不休。

“做胜者的一周男朋友,如何?”

幽梦的提议,不可谓不大胆,更是不要脸。

这可是在上课呢,满屋子的都是同学,更有王二痴这位大神在。

“……”教室里瞬间安静。

一个个瞪着一双双大眼睛,都是红男绿女,被幽梦的彪悍惊愕到了。

如此妄为的行为,她们何曾见过,即使在华清的校史上,也从没有过。

可谓是开创了这所千古名校的先河,更可载入校史。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吧!”

“这位大仙,是哪棵葱,又是哪头蒜?”

“这就上演了一出,二女挣夫的名场面。”

“不得了,了不得啊!”

“追夫就当如此,当为我辈效仿的楷模啊!”

极尽静怡之后,是滔天的哗然,教室里炸开了锅。

男人们一个个双手抱胸,静待事态的发展。

这些人可都是天之骄子,何曾服过谁,可在画伤情面前,他们却不得不低头。

即使对莫雪鸢这位美女,心存不轨的,也只能一颗心滴着血,把喜欢的佳人拱手相让。

谁让人家是画伤情呢,“江山如画”四大才子之一。

女孩们则一枚枚双眼亮晶晶,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尽管她们也是天之骄女,也曾在一方称雌,更有无数英杰,拜倒在石榴裙下。

奈何,莫雪鸢太过优秀,优秀到她们连兴起攀比之心都不敢,只能乖乖就范,低下一个个高傲的皓首。

即使面对画伤情,这位梦想中的标配男友,一挣的勇气都没有。

没办法,只得留着伤心的眼泪,把梦中的情人,忍痛割爱。

谁能想到,今天会出现如此载入校册的一幕。

男人自是少不了看热闹之心,一旦给画伤情搅和黄了,他们也有了对莫雪鸢下手的机会不是。

女人自也不少八卦的小九九,如果把莫雪鸢棒打了鸳鸯,她们的梦想,也再不是梦,而是可以实现的理想。

除了莫雪鸢,这些华清才女,还真没憷过谁。

不仅一众好事者,即使莫雪鸢同样双眼亮晶晶,望着中意的男人,春心荡漾。

现在的华清,内卷的厉害,如画伤情这样可居的奇货,并不多。

更是众多美眉的眼中钉,肉中刺,莫雪鸢如何不知道,一众姐妹正一个个饿狼似的,眼红的很。

最快有,最慢无啊!

这也是她如此紧张的原因,没等幽梦伸出连理枝,立刻站出来,浇灭其燃起的火苗苗。

只有她知道,她对画伤情虽感冒,人家却对她不来电。

真正意义上来讲,她抛出了鸳鸯枝,画伤情还没接呢。

如果这一局能一举拿下画伤情,不仅能钓得金龟婿,还能成为华清的一大美谈、佳话,何乐而不为。

“只要画伤情不反对,我同意……”

莫雪鸢站了起来,盯着画伤情,一双灵犀泛春水。

如果可以,恨不得跑上去,咬这个男人两口。

“……”

金丝眼镜男没说话,有趣的望着这一幕。

有些事儿,作为过来人,他都懂。

谁人曾经不年轻,谁人曾经不风云,各领风骚数百年罢了。

如此佳话,王大神乐见其成,即使是在他的课上,那又如何。

有教无类,不拘一格降人才,才是他的教学风格。

“我没意见……”

画伤情看了莫雪鸢一眼,扭头望向段幽梦,嘴角微抿。

这丫的竟然笑了,丝毫没有被当成赌注的觉悟。

“呃……”

幽梦愕然了,更看不懂了。

不知道这两位啥关系,更搞不清这个画伤情啥意思。

友情提醒道,“那个……画伤情是吧……”

“谁赢了,你可就要结束单身的生活,成为别人的男朋友诶!”

“那又如何?”画伤情扔下手中拽着的蛇头。

“反正不是你的,就是她的,总要选一个吧!”

“何况,不过是做男朋友,又不是娶老婆。”

幽梦有点傻眼,眨着一双大眼睛,有点没听懂。

“啥意思……啥意思……”

“什么叫总要选一个?”

“什么叫不是你的,就是她的?”

“开始吧!”没等幽梦纠结完毕,王大神已经又拎出了四个罐子。

标配:两条蛇、两只蜘蛛!

“……”幽梦瞪眼,一颗心“呼哟”一下提了上来。

“我靠( ‵o′)凸……我靠( ‵o′)凸……”她彻底看傻了。

知道的,面前这位是老师,不知道的,肯定认为这位是变戏法的。

“大神就是大神,这课桌也不大啊,后面是不是 藏着一个空间戒指啥的。”

“咋一瓶又一瓶,一罐又一罐,拿起来没完没了呢!”

幽梦之所以如此凶猛,就是赌这位的存货不足。

王大神先后已经拿出了四个大罐子,她还不信了,王二痴还能拿出第五个。

结果,她输了!

“开始吧!!!”

莫雪鸢一步一娉婷,讲台不过三步的距离,这丫的竟然走出了T台的感觉。

更让幽梦傻眼的是,这位美女看起来妖妖娆娆的。

却彪悍的很,走到教室前的操作台前,左手一伸,抓起了黑寡妇,右手一探,捏住了竹叶青的七寸。

那可是毒蛇、毒蜘蛛,竟然丝毫不怕。

“这……还是女人吗……”

“不仅不是女人,简直都不堪称为人了。”

幽梦感叹,更进一步认识到华清学生的变态。

“疯子,简直都是疯子!”

幽梦刚感叹了没一句,只见鲜血飞溅中。

“噗嗤……”

莫大美女,擎起一柄大刀,一斩而下,一个舌头应声而落。

尸首两分的竹叶青,不甘的在术台上扭动着,不仅一时没死。

蛇头、蛇身还相互靠近着,看这意思,一副不甘赴死的样子,欲扭转乾坤,再续前缘。

这还不是重点,最最让幽梦受不了的是,莫雪鸢一刀斩落的霸烈与无情。

心道,“那可是小动物诶!”

“尽管是一条蛇,可爱虽说不上。”

“身为女人,怎么能这么凶残,怎么可以这么凶戾。”

“这样凶悍的婆娘,要多么手眼通天的男人,才能降服得住啊!”

眼睛游离,不由望向中间位的男人——画伤情。

“也许,只有他,才能让这样的女人臣服吧!”

“可是,身为男人,又有几个,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呢?”

“你再不动手,可就要输了。”

莫雪鸢抓起黑寡妇,准备再次行凶。

突然发现幽梦这个发起挑战者,依然站在原地,怔怔发呆,挑衅的一笑。

这也就算了,还煞有介事的扬了扬手中的大黑蜘蛛。

“啊……”

见拳头大小的黑色蜘蛛,昂扬着狰狞的黑色大颚,没有防备的幽梦,吓得惊声尖叫。

本能反应,转身就跑,“嘭……”

结果,一头扎进一个人的怀里。

“噗通……”

人仰马翻间,惹来教室里的哄然大笑。

一颗脑袋撞得“嗡嗡”直叫的幽梦,没理会众人,怒然瞪向这个挡害的不开眼家伙,准备怒到极处一声吼。

可看到被她撞翻之人的时候,瞬间哑火。

不要说吼了,自己都吓得抖了三抖。

“老师,不好意思!”

“你……你没事吧……”

见王大神捂着屁股,躺在那龇牙咧嘴的,吓得一身白毛汗的幽梦,哪还顾得上头疼欲裂的脑袋,赶紧跑过去,伸手去扶金丝眼镜男。

一颗心却悲吼一声,“让我去死吧!”

她有种屋漏拼缝连夜雨,厄运专挑苦命人的悲苦感觉。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是被衰神附了体,就是踩了狗屎!”

扶着龇牙咧嘴的王二痴,幽梦连连道歉。

“老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是一个屁,放了吧。”

识时务的幽梦,俊杰虽算不上,却不敢再得罪这位大佬。

不知道也就算了,都知道面前的是一位真神了,再不知好歹,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没关系,没关系……”

王大教授强自支撑着站起来,嘴里说着没关系,龇牙咧嘴的小样儿,哪像没关系的啊,分明是关系大了去了

“王教授,您没事儿吧?要不到医院去看看?”

画伤情、莫雪鸢也围了过来,嘘寒问暖,不放过任何表现的机会。

更有不少学生,纷纷离开座位,冲到讲台前,希望在这位面前露个脸,多少混个脸熟,也能在今后的四年大学生活,过的舒服点不是。

一时间,教室里喧闹盈天,都是因为一个“赌注”引发的血案啊!

人太多,一个个又都太过热烈。

瞬息间,幽梦这个当事之人被挤出了人群,成了局外之人。

望着人声鼎沸,沸反连天的喧闹场面,幽梦有一众出离的感觉。

“不至于吧!”

“这里可是华清,面前的这些人,不是一域的状元,就是一地的解元。”

“至于榜眼、探花,更是多如牛毛。”

“至于这么拍老师的马屁嘛!!!”

望着内卷的如此厉害的场面,对比自己的一波三折,发现自己好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要不老妈就说我智商不高,情商更堪忧!”

幽梦大眼睛眨了眨,自嘲的悲叹一声,八年抗争,第一次认可了段妈的评价。

“习惯就好……”

幽梦正在自卑自怜,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

“谁……”

有点被吓到的幽梦,惊呼一声,双手伏虎拳摆开,望向这个在她胡思乱想时候的乱入者。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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